眼睛瞎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柳边那家伙和边上围栏外的几个一看就是师大某社团的同学。
“清平,好久不见。”他笑了,然后在我妹复杂的一声“嫂子好”中跟她打了招呼,坐在了小禾边上。
什么好久不见,昨晚明明还搞得非常开心呢。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坐到了他边上。
毕竟抓着炮友的手哭比抓着妹妹的手哭好像要脸一点。
于是过了一段被迫马赛克的很恐怖的过程,我双脚虚浮,腰酸腿软地走下了设施,再次承认了一发炮友的重要性。
毕竟被妹妹看见哭很丢人,但炮友好像也不是没看见过哭这种事情。
然后我扶着腰去了一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陈小禾吃着三球的甜筒,柳边微笑着捏着空空的钱包,一起笑着向我打了个招呼。
然后我们去了摩天轮。
本来排队的时候是三个人的,但临上摩天轮,陈小禾突然说要去洗手间,于是就变成了现在非常尴尬的情景——
我和柳边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办法先开口。
真的超级监介的。
摩天轮很大,过了好几分钟才堪堪走过四分之一,我盯着他看了好久,才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想干什么呀。”他看着我,眼睛亮晶晶地,像是晶莹的宝石:“我只是和同社团的同学出来玩,碰巧遇上了你们而已。”
“你以为我看不见陈小禾手里的玫瑰花冰激凌吗?”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快说,摩天轮要到顶了。”
“还早着呢。”他看着窗外,手里仿古的荷包被捏出了好几条褶皱。
真是拖沓的男人。我腹诽着,把心思沉浸在窗外的美景中。
摩天轮边上是个大湖。湖上本来也有很多游乐项目,但因为离得高而远,那些游人的天鹅船渐渐变成了视线里的一个个白点,点缀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
窗外烟波浩渺,夕阳的暮色淡了,水与天的相接处睡着青碧色的山峦。
快点啊,摩天轮越来越高了!
我用余光去瞥他,心里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什么,但就是无法宣之于口。
终究是堵塞在了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喊不出来。
摩天轮在不知不觉中到达顶点,远处的湖面和群山交织成一片,水天都归于淡紫色的夜幕中,底下鼎沸的人声也远了。
我踌躇了许久,终是听不见他的那句话,正暗自泄气,准备张口时——
柳边俯下身,凑到我面前,把一个小盒子递给我,他说。
“清平,我喜欢你。”
“我们在一起吧。”
我怔住了。
夜色浓了,远山的灯火葳蕤,落在湖面上,像一颗颗溅在水中的星子,落在他眼里,也落在我的心头。
我看见陈小禾坐在后面的缆车里,贴着窗户往我们这儿看,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身边坐着柳边的几个同伴。
我正对着缆车的玻璃,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脸上的那抹笑意。
“好。”
我挑起他的下巴,在他淡粉色的唇间落下一个吻。
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然后吃了一嘴唇膏【???
妹妹和鸟的番外↓
陈小禾,一个有着毁天灭地之能的豆蔻少女。
具体情况着重表现在养啥死啥这一点上。
三岁养鱼,无数次把沾满肥皂泡泡的手伸进缸里玩水。
然后鱼死了。
六岁养乌龟,把那几只龟崽子放家里地上满地乱爬。
然后龟触电死了。
九岁的时候养了只鸟,黄毛红脸蛋头上一簇高高耸立的冠毛,每天对着家里的白墙嘤嘤成韵,好不可爱。
然后一天下午鸟飞了。
然而陈小禾同学与动物做朋友的雄心壮志从来没有变过,在十四岁的一天,她又养了只鸟。
那种五百块的花了她一半压岁钱的据说无证饲养要进局子牢底坐穿的鸟,一只鹦鹉。
头是绿的,两只大眼睛圆鼓鼓黑溜溜,肚子上的毛从屁眼一路红到嘴,背后还拖着几根长长的红色尾羽。
其实不可爱的。
这个配色甚至还特别丑。
陈清平无数次这么觉得。
但可能是相处得久了,对方又是唯一一个陪了她仨月以上的宠物,陈小禾同学几乎把全部心思都花在了这鸟身上:进口瓜子,牵引绳,花椒木……统统往家里搬。
每天一脸花痴样子,坐在课室里头都满心满眼想着回家怎么撸鸟,弄得班主任还以为她谈恋爱了,专门找了陈爸陈妈来学校一趟。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娃怕是,玩鸟玩到疯魔了。
疯魔了的陈小禾丝毫不以为然:我的鸟我自己宠着,你们爱要不要。
于是陈清平就目睹了自家妹妹每晚抱着一只鸟睡觉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