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早点回去吧。”章弘酝酿了好半天,才对骆瑜说出口。
“为什么啊?”骆瑜很吃惊:“是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嗯,有一个大牌客户近期需要拍摄,我需要早点回去。”
“谁啊?”
章弘随便搬出来一个名字敷衍过去,随后准备着发短信给小顾记得打声照应。
骆瑜显然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一路上抱怨着都说放年假了还有活。章弘不停地安慰她,说做这行的都是这样,心里却挂记着在医院的周睿宁。
“你一个人回去吧,我还想在这玩几天呢。”骆瑜最后索性道,章弘也无奈。
晚上回酒店,他趁骆瑜洗澡的时候溜了出去,打电话给方医生。
“章弘,十分对不起,今天的水果有些问题,医院已经做出了处理,一定的补偿费用也会有的”德高望重的方医生道歉连连,章弘也不好跟对方发火,毕竟负责病人起居并不完全属于对方的管理范畴。
“他现在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这几天医院的食物都在整改,下午还让我儿子在家做了点清淡的给他送去吃”
章弘舒了口气:“我后天就回去,麻烦医生了。”
他发现自己最近有很久没去看周睿宁了,从巴黎时装周回来也就去了一次医院。这样想来不禁有了愧疚感。
越想越烦闷,越痛恨自己的踌躇不决,章弘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接连抽了好几根烟。
第二天他去把车还给张天淞,顺带把那假枪也扔给对方。
“你这乌鸦嘴,还真他妈遇到了。”
张天淞哈哈大笑地嘲讽了几句,随后问:“对了,你怎么回去那么早?”
“他那边有点事情。”章弘声音低了下来。
张天淞明白地点了点头,伸手弹了弹章弘的肩膀:“你还在惦记他呢,真是没想到。”
章弘苦笑不言。
“对了,这个东西,你拿着吧,不想看干脆销毁得了。”张天淞突然道,转身回房拿出了一张光碟,正是上次他们在周睿宁家看的那张。
章弘看见这个脸色立即变了:“你怎么还留着?”
“这本来是放在周睿宁家的,现在那老房子要拆了,里面的东西要清空,我就派人把这拿出来了,流传出去不好。”张天淞无所谓地耸肩:“我懒得处理,谁知道你还需不需要呢,万一销毁了又怪我怎办?”
“谁要留这种东西?”章弘语气有些不好。
“拿着吧,你最适合处理。”张天淞摆摆手,表示不想再碰那光碟。
章弘深吸一口气,接过光碟塞进行李箱最不起眼、自己也从来懒得动的外层,恨不得永远也看不见这个东西。
一下飞机他就直奔医院,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来到病房正看见周睿宁有气无力地靠着病床玩平板,那只斗牛还趴在地上。
“章弘,”周睿宁看见他很吃惊,脸上立刻露出高兴的神情:“你终于来了。”
“咱们回家。”章弘过去在对方还苍白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起来收拾东西。”
周睿宁立刻Jing神起来,整个人像活过来似的,迅速收拾好东西跟着章弘去跟医生护士告别。
“还难受吗?”坐上车后,章弘问。
“还有点头晕。”周睿宁坐在副驾驶座上,摸着斗牛的头回答。
“想吃什么吗?”
周睿宁立即摇头,表示一点胃口也没有。
“今晚回家睡吧,我陪你。”
周睿宁眼睛亮了,然后笑弯了起来。
有一段时间没回到这里,屋内已经积了一层灰。周睿宁刚要坐到沙发上便被章弘拉住了,待用鸡毛掸子扫了一下灰后才让他坐下。
“咱们搞一下卫生吧,都是灰。”
“好。”
屋子很大,两人扑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完大厅。周睿宁继续在房间里陪斗牛玩,章弘累得瘫在了沙发上。他早上七点的飞机,刚出机场就直奔医院,昨天睡觉的时间还不超过三个小时,躺着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他睡了很久,睡得很沉,把这几天缺的觉全补了回来,醒来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快十点了。
“睿?”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斗牛立即从角落里汪汪汪地跑出来,叫个不停,好像是饿了,还在咬毛毯。
“别咬了,死狗。”他踢了对方一脚,不耐烦地拿了狗粮给它,然后走进房间。
“睿,你睡了?”他走进卧室,惊讶地发现周睿宁已经躺在床上,然后走上去拍拍对方:“又不舒服了吗?”
周睿宁脸埋在枕头里,背对着他,直到章弘拍了好几下才动了动,模糊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吃点药吗?”
“不用了”
章弘觉得他有些奇怪,便坐到床边道:“刚才我睡过头了,抱歉,想吃点别的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