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再提白发,也没再说爱不爱的,温客行颇为满意,看来这一茬总算是翻篇了,不过一直对着自己叫着其他人的名字,这种举动也真够令人生厌的,想来这也只是男人为了顺理成章的接近自己而编造的剧情。
师兄?听着男人不断以师兄自称,温客行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顺着男人的话接下去,但理智告诉自己,要是想活命最好顺着男人配合他演下去。
“怎么还瞪师兄呢?唉!”见温客行一言不发的抿着苍白有些起皮的唇,始终怨气十足的盯着自己,周子舒叹出一口气,遂后起身去拿石台上的瓢舀,宠溺道:“乖一点,师兄给你拿水喝。”
况且早之前就看习惯温客行簪着头发的样子,现在这样看着依旧是倾城之姿,周子舒看的入迷,回过神来,见温客行盯着自己看,周子舒随手扯断身上的一片衣角弄成一根长长的布帛,三二下简单的将自己的头发绑了绑。
踟踌再三为了活命,温客行薄唇微抿淡淡吐出师兄二字后,再难以启齿往下逢迎,这比打打杀杀竟还要令人窘迫。
听着男人自编自导,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温客行不禁心中冷笑,难道是想用赝品换自己的真品?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是自己送给他的,那这几乎以假乱真的程度倒是说的通了,可如果是真的,那刚刚放起来的那根又作何解释。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周子舒睁开眼眸就看到温客行抬手抚额,一副头疼的样子。此情此景,很多年前周子舒也曾在竹篱小院中见过温客行如现在这样痛过一回,当即担忧的抚上温客行的额头,焦急的问道:“阿行,你是不是又头痛了?”
双大掌蓦地擒住了自己的衣领,破旧的衣领被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撕裂开来,温客行的装疯卖傻,更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不撒手,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楚男人真正的目的到底有哪些,但是只要不激怒他,自己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莽撞行事,不如先静观其变!反正都忍了这么多年,抑制住想要一巴掌打开男人手的冲动,温客行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有些虚弱:“有些头晕,先扶我起来吧。”
“噗~”
“好,师兄扶你坐会。”看着温客行不再抗拒自己,周子舒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一切似乎又还原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异样都不愿再去想,只要温客行活着,且好好的陪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的。
望着再次递到面前的瓢舀,温客行确实有些口渴,警惕惯了的性子又迫使他不得不担心这个所谓的师兄会不会在其中投入些什么东西,本能想拒绝,耳边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怎么不喝?难道是
见一贯喜欢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的温客行性子忽然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周子舒有些惊魂未定,生怕眼前这起死回生的一切都是假象,磁性的嗓音发颤道:“阿行,你怎么不同师兄说话。”
阿絮……这个称呼倒是没师兄那般别扭,况且对方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师兄,就是装也很难启齿,如果可以的话温客行是真想一掌拍死眼前这个让自己苦恼难堪的男人。
就在温客行有些迷茫,准备继续多扯几个字敷衍应付的时候,男人“噗哧”笑出声来,听见笑声温客行顿时又气又愠,抬起脸狠狠瞪去。
坐是坐起来了,可是为什么就连坐着也非要搂着自己不撒手?这个登徒子!温客行强忍着,额头青筋爆起,望着不远处搁置在石台上的水舀,当即决定借着喝水的名义起身脱离男人的怀抱,还未有动作就听到男人无奈的叹道,“阿行,你的头发怎么散开了。”
现在敌强我弱,双方间的实力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贸然拆穿男人的把戏,怕是会惹得男人恼羞成怒,直接撕去伪装,露出嗜血的獠牙。死对于温客行来说,并不可怕;只是深仇大恨未了,怎可轻易死去。
像个小婴儿一样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温客行实在不自在。
趁着男人未醒,温客行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抽出悄悄隐入在衣物之中,刚放好就瞥到周子舒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温客行索性抚着脑袋直蹙眉,作出一副恰巧也刚醒来的样子。
见温客行瞪着一双澄澈透亮的鹿眸怒气冲冲的看向自己,周子舒只道他是脸皮薄难为情。眼中的笑意更甚,抬手就想抚上温客行的后脑勺,被对方歪头躲过,周子舒也不恼,依旧抬手抚上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是笑你。只是你之前从未叫过师兄,都是阿絮阿絮唤我,一时间没习惯过来。”
“师兄差点忘记了,阿行的发簪自从赠予师兄以后,就一直别在师兄的头上,这下算是物归原主了。”自温客行把玉簪赠予自己以后,没有多久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望着眼前满头墨玉般的青丝,散发着温热生气的温客行,周子舒只当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应该是刚刚抽出簪子导致的,簪子是不能再拿出来用了,正当温客行犹豫着怎么搪塞回答过去,只见男人毫不犹豫的取下他自己的那根发簪,温柔的替自己绾起散乱在肩头的青丝,随后将手中的玉簪簪上,动作娴熟像是做过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