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上了车，就一直端正地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ade，”那是个阳光俊朗的男孩儿，个子也很高，年龄和颜司卓差不多。他穿着一件休闲西服，扣子也没扣，像进自己家一样，自然地走上前，给了ade一个拥抱。
助理这时走到她身边，低头道，“ben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elewn今晚公司有急事，走不开，”她像话家常一样随口道，“不过，我会帮他好好款待你的。”
这个女人比照片里还要漂亮，年轻十倍。她穿着一袭黑色过膝裙，精致的设计衬得她身材姣好如魔鬼，肤色雪白，眼睛如黑珍珠般透亮，眼白却较多，眼角狭长。嘴唇红艳似血，眉峰陡而直，眉角短而尖，鼻梁高挺，下巴轮廓硬如雕琢。
“andrew，”ade笑着回应了他，佯装责怪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可真是难请的贵客。”
王晋提着一个礼盒下了车，跟着助理走进房子。
他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手心的细汗润湿了衣角。
“好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谢谢。”
王晋只是点点头。难怪他打颜司卓的电话打不通，ade早就把一切想好了。
王晋站起身。
“叫我ade就行，”她说，“我中文不差，你不用担心。”
距离他上一次如此紧张，已经过了十五年。那时他为了争取保研名额，在考试和竞赛里忙得焦头烂额。从那以后，他很少有像现在这样，面临坐立难安的困境。
况都不会把我逼疯，除了你的离开。”
王晋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安。
他转身注意到王晋，表情一怔，看了看ade，“这位。。”
王晋脚步慢了下来。他看着ade，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今天的晚餐，”ade平静地打量着他，“我没有通知elewn，因为想提前和你聊聊，你会介意吗。”
正好这时，门铃响起。
“elewn的朋友，”ade对王晋说，“这是andrew，elewn大学同学，你们认识认识。”
“不客气。”
可是一对上助理面无表情的，如机器人一般的脸，他就什么也问不出口了。问多了反而不礼貌，不问又紧张，权衡一下，他还是选择自我折磨。
王晋赶紧给颜司卓打了个电话。
ade从沙发里站起来，向他伸出手，脸上挂着微笑，“你好。”
晚上五点，ade的助理过来接他了。
“谁让你来中国不提前跟我说声，”那男孩儿笑道，“怎么着也得八抬大轿亲自迎接啊。”
王晋愣了愣，他没想到ade会亲自找他，颜司卓呢，他怎么没听颜司卓提起。
正对大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右手边，是餐厅。ade坐在一旁的沙发里，看见王晋的那一刻，合上了笔记本。
他想问些什么，比如颜司卓是不是已经去了，他们是在哪个酒店吃饭，ade平常喜欢些什么礼物。
王晋一怔，他本以为ade会和他说英文。他伸出手，轻轻和她的手指点了一下便收回了，“您好。”
光是这就足够令他紧张了，电话里的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请问是王先生吗。”
王晋反应过来，牵起嘴角，“当然不会。”
这么一想，他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怎么说也是三十多岁，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却会在这种时候，产生被逼上考场的恐慌。
可是一直没有人接。王晋更加疑惑，颜司卓已经提前回ade那里了吗。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别墅高五层，欧式设计，矗立在那儿，林木都难掩它的光彩。
王晋默默锁上办公室的门，“是。”
王晋看着他，心里却如鼓刹钟鸣，那是虔诚的信念被一次次抛向高空，又一次次堕入深渊的彷徨和震撼。
又过了几天，他意外地接到了ade助理的电话。
一个热情的声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ade走向餐桌，坐在了最前方的位置。王晋小心翼翼地也坐了下来，心想着颜司卓怎么还没来。
王晋点点头，“谢谢。”他把礼盒举起来，正想递给她时，想了想，拿给了她的助理。
“会长想邀您今晚七点见一面，到时会有车去接您，请问方便吗。”
她不笑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傲人的冷意；笑起来时，一颦一蹙霸气明媚，却又饱含拒人千里之外的俯视。王晋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走了过去。
他想了想，放下手机，走进里间的休息室，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新的西装。
“再等等，”ade瞟了眼钟，说话时有意无意看向王晋，“还有位客人没到。”
“你好，”andrew直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笑容灿烂，“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