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若昭回到家时,不论爹娘还是下人,皆愁容满面,似乎都躲着她,害怕同她讲话。楼若卿带着他的家眷被调去了广安,楼若兰也不见踪影。这夜楼若昭唤来房奴,房奴很懂事地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跪在床上等她。楼若昭突然发狠地叫他跪到地上。房奴不知所措。“你说,家里有什么事瞒着我。”房奴一听,只觉得要命,怎么这事儿还轮到他来同小姐讲?“小姐,小姐,您就饶了奴罢,奴给您磕头了。”“你若不想我被我打发去黑窑子,就赶紧如实招来,若与你无关,我定不会罚你。”房奴一顿,盯着楼若昭颤颤巍巍地问:“小姐当真?”“当真。”“三小姐…三小姐替您嫁去了贺家……”说罢,房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楼若昭如晴天霹雳,半天不知说什么好。“知道了,你先出去罢。”楼若昭心里委屈愤怒,一大早就起来闯进楼氏夫妇房内大闹,质问他们为什么让楼若兰嫁过去,不是说好了婚期延迟吗?“昭儿!我们并没有同贺家去谈婚期延迟。你工部的大人刚逝世,身上带着些煞气,今年不宜嫁娶去别人家。若你真嫁去了,贺家怎么说我们?说我们拿个煞星给他们贺家,万一取消了婚约怎么办?这就损失大了!”楼云奚着急地说到。“所以呢,你们就连同贺家一道说要换人吗?楼若兰甚至还没有及芨!!”“哎哟,这可说不得。我们只对外说你从永寿回来了。成婚那日将兰儿送上轿就成。待贺家知晓这事,都已经礼成,生米煮成熟饭,反悔不得了!”穆芙枫说的绘声绘色,好似外头的说书先生。“就你们也想得到这些主意?也敢欺瞒贺家?是谁告诉你们这些的?”楼若昭笃定事有人在背后撺掇。“昭儿,你不必如此,只叹你与贺家无缘罢了。说来贺家正闹着要将兰儿退回,你寻个机会帮衬帮衬你妹妹。”穆芙枫背过身去,不再看着楼若昭。
“我帮她?天大的笑话!你们竟这么好心,怕我煞着贺家?不怕我煞着自己家?不怕我害死全家?”楼若昭突然发狠地说到。“孽障!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打死你!”楼云奚气急。“怎么,你敢打死朝廷命官!”“你,你还没上任,就开始摆谱了!我还不信,我这个当爹的还打不得你了。来人呐,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楼若昭又被关进了柴房。不出几日,贺家来信,指名要楼若昭赴约汇丰酒楼,楼家这才将她放出来。楼若昭来时,只见贺汝辛一人带着自己的小厮在厢房内等候。楼若昭进来不打招呼便坐下,她想知道,贺汝辛内心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同爹娘一样愚蠢的认为同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关仝的死造成了她是个煞星。不等楼若昭开口,贺汝辛便是一顿气恼的话语,责怪她辜负了他,责怪他们楼家一家都是小人,还说要将楼若兰退回。“我一直都在永寿,家里发生什么事我一概不知。我以为你娶了若兰很开心呢。”两人交谈,明白两人皆是受害者,就要一起抱起来痛哭。楼若兰忽然冲进来将快要抱到一起的两然分开,又指着楼若昭骂着“贱人”。楼若兰铺天盖地地将她与楼若卿的事说了个明明白白,其中缘由,自然是讲楼若昭勾引自己的亲哥哥。还说楼若卿前段时间被打,也一定楼若昭见事情败露,找人去将楼若卿打了一顿。楼若昭好笑,若她真的喜欢楼若卿,又怎么会找人打他?正欲开口。“她说的是真的吗?从前就有听闻楼家内宅不干净的消息,我没放在心上。原来是你,楼若昭,你当真是如此?你眼里还有人lun羞耻吗?”“我已经解释累了,是楼若卿自己见色起意,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怪我?连你也是,你信她说的话吗?”“……我为什么不信她,她是我娶进门的妻。”贺汝辛忽然轻飘飘地说到。楼若昭将脸上的泪擦去:“……你若真这么想,我就不怨其他了。只怨我看错了人,这番错过,就当是成全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