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觉得如何,而是自然的抽手而去,元首盯着他看一会,也许她在心里认定他会道歉,但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看着她的面容,她比上一世还年轻,黑头发,蓝眼睛,难怪自己的儿子会喜欢她。
“您想怎么样?”阿道夫.希特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深的发黑的头发落在桌面,她撑着脑袋看他,那视线停在他军装上的鹰徽上。
也许是因为脖颈与手臂被捏在别人手上,阿道夫.希特勒的脸上有着供血不足的苍白,她动了动她的腿,突然偏过头来,朝他啐了一口,她不装了。
于是冯.曼施坦因主动要求去柏林叙述部队在法国的进展,虽然这在他眼里没有必要,毕竟有那么多捷径,无论是电话还是电报,但他有认真的整理了那些战事文件,他作为将军,却不再关心部队在法国的进展到底如何,可作为父亲,他必须得采取行动。
我必须做点什么,元首已经让他成了近卫队的一员,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想,接着他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看着那个小点红了又暗。
可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感受到了某种不可遏制地愤怒,他不知道她哪里触怒了自己,也许是她随便的态度,也许是他从上一世就不喜欢她,他看着那年轻的面容,正是面前这个人,她视自己的抗议为无物,那时冯.曼施坦因能感到彷徨,但他现在盯着她,突然地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骨头还没硬,在男性的强求下也会露出屈辱神色的处女。
这直觉最终指向什么?冯.曼施坦因并未花时间去探究,他将烟夹在指缝间,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知道元首不喜欢闻到烟味,但他就是故意如此。
但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不想说笑,他冷眼旁观着自己的同僚们在柏林的沙龙喝到烂醉,他心里却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有担忧,有不安,也有一种古怪的直觉。
与他同在柏林的有许多职业人,他们亲昵的围上来,拍拍他的肩膀称呼他为曼施坦因将军,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朝他们勉强向他们笑笑,谁都知道他是大贵族出身,哪怕说些过时的笑话,大家都能笑得前仰后翻。
于是—
明显的带有恶意的拉长语调。
我能做什么?冯.曼施坦因问自己,他冷静的审视自己家族的画像,那时他站在自己的父亲旁边,年轻的他脸上有从容的自信,而他现在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血缘让他们在照一面剔透双面镜。
冯.曼施坦因冷冷的端详了一会,最终伸出手将她桌上倒着的东西扶起来,但这是多么的不巧—因为她来了。
她依旧是在选择这样嘴硬,至于阿道夫.希特勒说的话,也只让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产生了一种果然这样的平静感与失望感。
恨它的主人。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有意让她不愉快,他认为这是个溢于言表的抗议,但这样的抗议并没有让他如愿—元首的秘书为他端来黑咖啡,他在这里端坐了一会儿,所以出于某种审视的想法他将这间不大的办公室给看了个遍,阴暗又简朴的办公室,墙上挂着简单的乡村风景画,她这里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手工钟表,它们滴滴答答的响着,提醒着它的主人时间的重要性。
“你发现了,是不是?我还以为回到这里只有我一个,我本来还想看看还有谁和我一样。”她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至于你的儿子,他很有意思啊—”
上一世他的内心就在提醒他无法做到像别人似的深信不疑,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不能遵守教条主义,他头脑清醒,从来都不是阿道夫.希特勒的战友,可他的儿子却与他恰恰相反,他是她听话版本的埃里希,另一个忠于她的莱温斯基。
冯.曼施坦因判断那是一句质问,他无意识的摩挲手指,那是抽烟的习惯动作,“我们不会为好意道歉。”他直接反驳道,元首皱了皱眉,她似乎是反应到了什么,与聪明人对话的好处在于她不用重复,她凝滞了一瞬间,而后突然换了一种眼神打量他的神态。
阿道夫.希特勒脸上因为激动而生出潮红,很明显她认为她的回来,是为了弥补上辈子的失误,她比之前还要早地掌握了权力,把将军们的后代攥在身边,那可是防止国内军事政变的最好挡箭牌。
就像这样,阿道夫.希特勒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但仍然保持着想要与他谈条件的冷静,她的手掐住曼施坦因的掌心,似乎想要用疼痛叫他放手,如果冯.曼施坦因放开她,她一定能从这里一跃而起,飞快地叫人进来把敢冒犯她的人处理了。
“您要做什么?!”
“你要像上辈子那样把我儿子害死。”他冷冷地直接了当的说了。
“我还以为你们东普鲁士人不会道歉。”
他迅速的起身抓住了这个少女,阿道夫.希特勒看起来十分惊愕,但她敏感的戒备心让她想去按桌上的盒子,埃里希冯.曼施坦因知道那是什么,只要她按下了,她的私人卫队会作出反应,所以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他反剪住她的手,将她压制在羊毛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