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蓝伸手偷偷的拉着顾灵烟的袖子,儘管能压抑着声音,但心底的心绪却压不住,她手指尖微微的抖,因为心底一点酸楚的疼痛细细的辗着。
只能强押着心绪,将芷蓝推得远一点。
她曾偷偷问过师伯,喜欢能不能改变?
深夜的房间内,师徒两人躺在一起。
这一晚于她是甜蜜的,因为久违的与师父睡在一起,就算只是这样轻轻的扯着她的袖子。
顾灵烟迟疑了一下问:「你想去吗?」心里却不知道芷蓝该不该去四方府,那里可能有风雨,甚至是比现在更大更多的磨难。
可是芷蓝是这样懂事,怕她为难连靠近都这样小心,让她怜惜又心疼,但对上她的执着的眼神又感到愧疚。
顾灵烟看着她的笑容,眼神却若有所思。
刀子震动了下,在芷蓝身边凝练出一个虚影,就是孟元洲出现,他看着顾灵烟一笑「见过女士。」
陶芷蓝在心里告诫自己。
顾灵烟并不需要睡觉,只是按着习惯陪芷蓝,因此她手揪着自己的袖子时,她马上就察觉了,连那一点指尖的颤抖她都能发现,只是对于芷蓝专注在自己身上的感情,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不能给你任何东
芷蓝微笑的点头「好的。」
但我已经很幸福了,有师父在身边,这是专属于自己的…有些哀伤的甜蜜。
「放着吧!」顾灵烟说。
这样被催促睡觉像是夫妻般的态度,还有师父居然在她眼前,这些都让她内心很平静,那望眼欲穿的慾望被安抚下来,像是心跳重回胸口。
「想。」芷蓝说:「我想在师父身边。」她的声音透露出祈求「我会好好表现的,请让我在您身边。」
等待了五年,喜欢不但没有磨损,反而更多的充斥在胸口,想要被称讚,但更想在师父身边。
但也是哀伤的,她不想要天亮,因为天亮了,师父可能又要离开,又要将她丢得远远的,所以她不想睡。
对这样的生死之事,是我的错。
不喜欢,是最简单的。
她闭着眼睛想,只是这些我都不会告诉师父的。
她让芷蓝睡在床的内侧,像是她们回到了荷居一样。
「对了,那把刀灵呢?给我看看。」顾灵烟问芷蓝。
「没事,师父,晚安」芷蓝没有说笑的原因。
她看着芷蓝,心里的那份喜欢,没有因为五年没见就消退,就是一种放不下手的感觉,就算隔着师徒的身分,就算两人有着距离,她还是想要到最靠近芷蓝的地方。
顾灵烟看着他,暗暗记下他的样貌,又让芷蓝跟刀灵结了灵识,才放心让芷蓝把刀收起来。
等地瓜离开后,两人又安静了下来,一股奇特的氛围充斥在两人身边。
芷蓝偷偷瞪了地瓜一眼。
「笑什么?」顾灵烟不解。
但她其实也有着私心,她对自己的私情妥协了,但妥协的自己看到芷蓝放松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这样的想法是这么危险,她却没办法克制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没出息,她并不想要出人头地,她要的不过是能站在师父身边而已。
地瓜放下玉牌才对芷蓝坏笑的跑走。
「大仙!」
地瓜闯进来,看到师徒两人站得很开,她没有想太多的继续说:「那个过云掌门说这个玉牌给你。」她拿出过云从无心身上收缴到的四方府玉牌。
顾灵烟问自己。
偏偏她对芷蓝是喜欢的,但喜欢却不能说,不但师徒的身分她不能说,连两人都是女子这件事,她也不能说。
刀的外观朴实无华,抽出刀刃也只是皮实耐用几字的感想,但是却也有股隐藏流窜了力量。
不能说,不能伤到师父。
「睡吧!」顾灵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师父,我们会回去四方府吗?」她沉入梦乡前细声的问顾灵烟。
看到芷蓝如此,顾灵烟心底却有些迟疑,若是以往的她,定会直说还有其他要芷蓝学习的地方,将她送到更安全的地方,才是真正负责的师父。
芷蓝点头「好的。」她上床,然后看着顾灵烟在自己身边,然后笑的甜蜜。
「就像是四季会来、天冷下雪,这是天生自然的事情,怎么能改变?」师伯理所当然的说。
芷蓝内心念着咒,感觉刀灵回应了她,只是一眨眼,她手上就有着一把刀。
这就是有情的感觉吗?
顾灵烟心底叹息表面却点头「你自然要跟为师离开。」
「孟先生,你在嘛?」芷蓝开口。
等芷蓝收好刀,她才叮嚀着「刀灵现在与你有连结,若是有损,你也会跟着受伤,平时餵养的灵力也不用太过。」
顾灵烟叹息的想,她抱着芷蓝温暖的身体,一会才有些不捨的分开,正要开口说让芷蓝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