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林木深没有资格,现在的林木深仍然没有资格,他只是想着,时隔多年这车还是一样帅,自己却越过越烂。
只是异能有时效,想一直持续,就得隔段时间重用一次。
嘀咕着能不能用痛觉作为代价,林木深逐渐走远,隐去声息。
等她们离开,林木深才放下手,他的指尖沾满了血,正是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这是他对自己用异能的下场。
在场不少人都被她这嚣张的态度激起了火,但都按捺住了,保持观望。
那辆摩托,本来是留给他自己的,他曾经刚买下它时,激动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可惜总是考不过驾驶课,也就让它吃了好久的灰。
就在他的房间里,那辆摩托摆的好好的,还盖了防尘布,跟新的一样。
自己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本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林木深的默认比事实更伤人!
他找了个机会回去老家了,父母都不在那儿,房子还是好好的,就是落了很多灰,挺多年没人住了。
时停最早注意到她,还跟她举杯示意。在她旁边的几位被她这种行为搞的摸不着头脑,只能陪着
他会逐步的走向死亡,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感受着无力,生命的一寸寸流失……
时停没说过让他来,这是他偷听到的。
“陆小姐信命吗?”他垂着头,看不清脸。
陆夙摸索的差不多,载着沉昼按导航飞速离开了这里,她也是这么想的,提前到场是基本礼貌,也能了解更多情况。
他不能失去记忆,只好先交换五感。
阿玲报仇。
下一次的听觉,林木深打算用一只手来替换,毕竟看不见,再听不见,就会什么都做不到了。
林木深开着晃悠悠的小货车,循着自己做的指引前行,它挺破的,早上一两点他就出发了,却直到不久前才抵达这里。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场上的人无不被这两人吸引去注意,轰鸣声卷起的些许尘灰让他们微微蹙眉。
好像有点不甘心,又好像,没必要不甘心。
“对我有利就信,不利就不信。我本人算不上谁的信徒,可是兼职算卦,百试百灵,你要是给钱,不如我给你算算?”陆夙掐着手指玩,不太在意。
味觉、嗅觉、触觉,已经不再属于他了,现在是视觉。
“不好意思,我应该没有迟到吧?”她笑吟吟的撑着车把将邀请函递过去,两个门口的保安险些被这笑迷花眼,绷着脸检查过后就放了行。
距离邀请函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幸好它争气,卡着点到了。
陆夙是提前击碎了玻璃,她还不想因为装逼搞个车毁人亡,被碎片扎伤的话就更逊了。后边还有个沉昼,她怕他扛不住。
他当然可以让谢晓聪记起一切,只要用异能,所有真相都会呈现。
他说那些孩子被抛弃,没有地方可以去,最后反倒自己才是。
陆夙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往目的地,机车轰鸣声震彻耳边,她很享受这种极速带来的快感,刮过的劲风都成了最和煦的问候;可惜少了点重音乐,气氛总是不够。
“晚上好啊,各位大佬可安好?还没吓死吧。”她跳下车,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故意问完后哼笑,挑衅意味十足。
他等着,等他用死偿命赎罪的那一天!
“其实我不信;后来同你一样,它给的太多了,就信了。”
可不论如何,他都会坚定不移,“我说过的,我会一直清醒下去。”
可被使用者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也许是记忆,也许是受伤,也许…丧命。比起让谢晓聪受到这种不可逆的伤害,不如就让他恨自己,仇恨有时候,会让人头脑清醒,这样就足够了。
林木深忽然捂住眼,“那东西是我偷的,另外一半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可命怕它,怕到就算我不再拥有,也不动我。”
“你明知道那是假的,怎么不解释一二?”陆夙上了摩托,先试了下手感,并不着急发动;她更想知道林木深还记得多少。
“你活该孤身一人,林木深,你注定孤苦到死。”谢晓聪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他再也不会原谅这个人,他不会主动报复,但他活着一天,就会和他不死不休。
林木深只是全盘接受了他的怨恨,不辩解,不否认,看他跑走也没有什么多的反应。
“大家一样烂啊,这下可是谁也别嫌弃谁,明白不?”他忍不住笑出声,即使眼睛如针扎的痛感让他再也轻松不起来。
本来想拦下她的车,却被她退后些距离直接高调的飞过了他们进入会场。可这是那位一方的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日子本就不好过,经不起生事……还是交给那些大人物自己管吧。
林木深摸索着回到小货车上,早在这天前他就练习过盲开。试过很多,唯有这辆小车契合度最高。
“我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快去吧,早点去会更好。”他始终不看人,躲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