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寂静的王府中,沉睡的赵子钰被一声敲门声惊醒,他侧身看过熟睡的女人,悄然穿上衣袍向门口走去。
尉迟炎端跪在地上,“世子爷,谢允之在门外候着。”
清醒的赵子钰美好的心情被尉迟炎带回的男人搅得稀碎,正思量着该如何处置这个不合时宜的男人时。
本该在床上熟睡的女人不知何时随意的裹上衣袍,曼妙的倩影堂而皇之地从两男人身前急促地穿过,“是允之!”
赵子钰听见了声音,却来不及阻止女人匆匆而过的身影,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一身绿绒,但那身尸臭味淡的像快要消失。
“回去领一百杖板子!”没有缘由,他急匆匆丢下话,回房拿起女人来不及穿上的鞋子也追了出去。
怀安王府的门前,大街上一片漆黑,孤零零的谢允之满身来不及清理的泥泞站在门口。
“允之!”从王府里,穆婉清像是妩媚的Jing灵般,披散着头发朝他奔来,谢允之打开手臂迎接这个跳上自己身子的女人。
男人接过她向后退了几步,只是一别半晌,两个人像是阔别了许久般,穆婉清靠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男人独有的药香,道:“我好想你!”
这一刻,谢允之所有的担心,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男人紧拥着怀里的女人,黑乎乎一片的街道上,两个人眼中的彼此却耀眼夺目,“我也想你,婉婉!”
两个小情侣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抱了许久,而大门后,赵子钰攥着手中的鞋也驻足了许久。
“婉婉,”真切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谢允之终于开口问道:“下午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他都快急疯了,他向北边找寻了很久,但地方那么大,要不是尉迟炎及时赶到,他恐怕真的会一路向北找个不停!
“恩~”女人趴在他的怀里,小脸蛋蹭着男人脏兮兮的袍子,刚要说话时……
“谢兄不如先到王府里梳洗一番,” 门后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谢允之在漆黑一片中嗅得眼前的人淡淡的恶臭,细眼观瞧那男人全身上下绿色的绒毛。
“允之别怕,他是赵子钰。”怀里的穆婉清,清楚地察觉到男人身体的颤栗,于是安慰道。
谢允之闻言吃了一惊,当他想要把怀里的穆婉清放到地上时……
“等等,婉婉刚出来的急,光着双脚。”赵子钰即便是怪物模样也依旧是说话自然得体,举止优雅大方,等谢允之回过神再打量自己怀里衣衫不整,又赤裸着双脚的女人时,赵子钰已单膝跪地,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穿上了鞋子。
“谢谢,赵世子。”在谢允之面前,穆婉清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双脚落地,依旧蜷缩在谢允之怀里。
“婉婉无需多谢,”赵子钰当然感受到穆婉清刻意的疏离,但他一点都不在乎,男人面向谢允之落落大方道:“谢兄,婉婉为何在此,而我又为何如此,这其中曲折,何不我们都回府换上件干净的衣服再一起长谈。”
这提议很好,再加上这大街上确实寒冷,即便是穆婉清在自己怀里,他也觉着她衣着太过单薄了,“那恭敬不如从命,允之代婉婉谢过赵世子!”
两男人的聚焦点都是穆婉清,一个是有恃无恐,一个是别有用心,穆婉清看他们和睦融洽的样子,便放下了心,手牵着谢允之往王府里走去,身后跟着的赵子钰看着两人并肩的背影,他紧盯着十指相扣的双手,曾几何时,在别院里,她是等待着他,牵着他的手一齐入睡的!
回到王府,赵子钰让下人为他们找来干净的衣服换上。油灯下,一张四四方方的桌上,叁人坐得端正。
“允之,今天下午我在等你的时候遇到了叶名琛,”看着谢允之迷惑不解的样子,穆婉清的手抚上男人的手,解释道:“也就是沉黎,世子爷的侍从,但他的真名是叶名琛。他将我带走,是赵世子及时出现救了我。”
桌上,赵子钰再一次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强压着心中的妒火,听穆婉清继续道:“至于世子爷这副模样,允之,怕是在花船那次,我们遇到贼匪后跌下船,”这时,女人看向一旁的世子爷,道:“赵世子,其实那天在你之前,我本来快要溺水身亡的。”
女人回忆道:“但在我快要窒息时,我好想遇到了一个鬼魂,”她的手在桌子上紧握着谢允之的手,“我当时快失去意识,所以没看清他的样貌,但,是他救了我,他喂了我一颗珠子。”
“赵世子,那颗珠子我又喂给了你!所以,你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这就是她为什么现在明明有深爱的人了,但还是会救他的原因。
“不是你的错,婉婉,如果你当时不那样救我,只怕我已经溺水身亡了!”赵子钰心中其实庆幸,如果不变成这样,那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与她再续前缘呢?
女人对着谢允之,犹豫不决地说道:“赵世子身上的诡异,谢爷爷也看了,他说只有我能救他!”最后的话穆婉清说得轻声细语,隐隐约约,但谢允之还是听清楚了。
男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