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脑,把人一把抱起来放上马车,兀自还在指责赫连真的种种不是。
“我不想回京城去......”
“为什么不回去?当战场是你皇家园林吗!!想来逛就来逛!是不是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你??”男人翻身上,奋力扬鞭,暴怒的吼声震得小王爷脑袋发懵。
“我”本没那么害怕的,不知是缓过味儿来了还是被男人的盛怒吓着了,亦或是肩膀太疼了,赫连真终于开始害怕,揪着自己的袖口偷偷抹眼泪。
“报将军,前方五里处截获一队逃窜的羌匪,领队人身型打扮像是吉列”]
“跟住,我亲自去捉他。”沈郁提缰转马,表情冷峻淡薄,瞥了一眼马车内正在啜泣的小王爷,移开眸子缓缓道:“把小王爷送到南安城去就医,医好直接送回京城去罢。”
“回去?你是叫我回京城去?嘶.......”赫连真下意识的扑腾了一下,结果被伤口痛到全身瘫软呲牙咧嘴:“我不回去!”
“赶紧走,”马背上男人纹丝未动,言辞间满是疏离与冷漠:“回去吧,我沈郁庙小,供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
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可能是伤口太痛了,痛得小王爷鼻头一酸,扭过脸扑簌扑簌地又掉起眼泪来。
并没有人再说话,东方的天空渐渐染上霞色,晨光将男人的影子拖得极长,渐行渐远的马蹄声与赫连真微弱的叹息在空气中纠缠分离,转眼间就消散在风里。
“砰!”回到京城的第九个月,赫连真摔碎了第八十一个不幸的茶碗。
“将军们回京庆捷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知道自己二姐没安好心,小王爷想起那个人,抬脚又踢翻了眼前的茶凳:“赫连钰你别给我提他!”
“戍边的将军那么多,我又没说是谁,”二公主赫连钰对赫连真的躁脾气习以为常,摇着扇子微笑道:“你心里有他,不说名字你也想他,冲我发什么脾气。”
“不只是名字!再提将军这俩字,我叫你的驸马爷现在就给我到翰林院抄书!”小王爷白眼一翻,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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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受封庆典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典礼自己很少参加,赫连真忿忿地走在长安街上,但整颗心还在因为姐姐的话而怦怦乱跳。
黄昏时分,街边战鼓隆隆响起,长安街尽头城门打开。英姿挺拔的将军们骑着高头大马,持着军旗,迎着猎猎风声整齐划一地踏进京城。夕阳拉长了士兵们的影子,霞光为帐,给铿锵的铠甲披上了一层金黄。
黄昏之下,如同神降。将士们神武潇洒之姿令少女们纵声尖叫,百姓们欢天喜地抛来鲜花绣球,一时间欢呼声与礼炮齐鸣,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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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有力的口号声如此熟悉,赫连真赶紧逃窜到路边,躲在人群中,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人的身影。
自己应该走开的,不要再想他,不要再理他
怎么这队伍里没有他
把方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小王爷愣神了,真的没有那个人。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还在生气?可沈郁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啊?可能是公务太忙?没时间脱身?
别是喜欢上了什么娇滴滴的骚东西,赫连真自顾自地闷头瞎想,走路时连被人重重撞了一下都没功夫搭理。
“哥哥,吃糖~”软糯糯的小奶音在脚边响起,打断了小王爷的思路,腿边一沉,被什么东西绊住。赫连真低头看去,竟是白嫩可爱如糯米团子一般的三岁娃娃。
“韵儿,不可胡闹!快放开公子”眼前这公子非富即贵,万一得罪了人,自己这生意可不好做,卖糖的小贩赶紧拉扯女儿,生怕黏腻的糖浆弄脏贵公子衣服。]
“没关系,你轻些扯孩子。”虽说心情郁闷,但对着奶娃娃可一点都生不起气来,赫连真弯腰,把软乎乎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微笑着逗她:“哥哥不吃糖人,你吃罢。”
“哥哥好看要吃”小韵儿倒是一点也不含糊,直接扑在小王爷脸上吧唧就是一口,抱着漂亮哥哥的脖子咯咯笑起来。
“你这孩子!太失礼了!”小贩吓坏了,直接抢过孩子,朝小王爷频频弯腰:“公子切勿怪罪,是我管教无方,我家女儿太小,太顽皮”]
“无妨,看她如此喜欢我的份上,就买一只罢。”被娃娃哄得心情都好起来了,赫连真一手抚着女娃娃,一手摸向空荡荡的腰间,诶?荷包呢?
今天出门好像忘记带荷包了,赫连真面露窘色,看着正在给自己介绍糖人的父女两个,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公子喜欢哪个样式?雀儿?老虎?还是小狗的?”
“对不起啊......”平时潇洒惯了的小王爷难得羞愧,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连糖人都买不起,支支吾吾地摆手:“我.....没带钱......”
“什么钱?这位公子已经给过了啊。”糖贩指了指赫连真右手边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