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程很满,虽然不用文凭,我得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幸好我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上半身回复能力后,我开始补习数学,英文和商业知识的课程,我在二十四岁扔掉了双拐,开始使用大哥送我的黑杖,细长,也不太显眼。不久后,我进入了公司底层实习,除了人事总监没人知道我是二少爷,同事只是奇怪什么背景的人竟然把残疾人塞进公司。
受猜忌和排挤很正常,我已经放弃了花滑王子的过去,我要作为一个瘸子重新来过。
好的老师,以及大哥的点拨,我在二十六岁以令人信服的业绩荣升了业务部副经理,在接下来一年,为了让我更顺利接受子公司的业务,我在总公司里的多个职能部门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轮岗。
尽管很忙,我的日程里还是会安排一周三次的一对一健身和空手道课程,接受自己是个瘸子和放任自己弱不禁风是两码事。
这时,卞逸达的私人侦探帮我找到了杨东。
但我没那麽着急见他,最好的留到最后。
我的复仇不能那麽草率。
当我走到他的门口,又过了一年,我已经是子公司的总经理,而他只是临城一个三十二岁的独居快递员。
他的房间很小很chaoshi,不过收拾的倒是挺整洁的,物品归置的不错,在电视机的旁边,放着镜框。
一个普通穷人的出租屋。
我披着外套,坐在地上的榻榻米上,等待下班的杨东。
屋里没有开灯,即便如此,在这么狭小的屋子中间坐着人,还是让他一下惊觉起来。
“你是谁?”他一边叫着,一边打开灯。
我擡起头,望着久违的前任护工:“这清亮的声音真是令人怀念啊,杨东,或者叫你崔向东?”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望着我的脸,似乎不敢相信我坐在这里,那表情停留了几秒钟,他忽然扭头向外跑。
“砰!”
门外守候的人适时的关上了门,他砰砰敲着,可无济于事。
我站起来,朝着他所在的玄关走去。
“不想叙叙旧吗?”我说。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看着从天而降的怪物,反反复复上下打量着我。
“你,你怎么”
我举起手里的拐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这一切,拜你所赐哦,”我靠近他,虽然他全身警戒着,但也全身是漏洞,“要不是你咬破我的ru头——”
挡住他的拳头,一把抓起他的领口,以空手道招式,将他掀翻在地。
他的身体在空中撞到了过道中的吊灯,狭长的通道被灯光摇晃着,动荡不安。
我蹲下身体,膝盖压在他的后背上,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擡起头:“不是你,我还没发现身体正在恢复痛感。这么重要的恩情,我如何款待你?”
“混蛋!”他咒骂着。
我将他的右手拗到背后,他发出痛呼,接着摁着他的头砸在水泥地面上,拖着丧失攻击力的男人回到一居室的房间里,用脚将崔向东的身体拨开,面朝上躺着。
松开了右手的控制,显然他的力气恢复了,他猛地拖住我的腿将我扳倒在地,但在他谩骂着收起拳头准备猛击我时,我逆转了黑杖,将柄手捅进了他的嘴里。
开门的声音。
我喘着气,向门口冷冷的吼:“退出去。”
“请注意安全。”卞逸达的声音。
门关上了。
我爬到崔向东的身上,俯视着抱着嘴在地上翻滚呻yin的男人,掰开他沾着血的手掌,抛开黑杖,右手握住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脸上。
“请收下我七年的回味。”
血溅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