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大街小巷中,耳边是吵闹喧哗的小贩叫卖声,那酒楼更是人声鼎沸,他大步流星的步入酒楼,发现原来是有人在说书,一时间来了兴致,寻了个柱子倚着专心致志听了起来。
刚到山腰,白氿便瞧见那府门前站着的高大身形,急忙行礼。「山主。」
恍惚中,有人擦过他的身侧快速的走过,急色匆忙的想要去什么地方,白氿被撞在一旁,他拍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头向那高大背影望去,竟觉得熟略,放下手中花灯,不由自主的追逐了上去。
是夜,大街小巷中一片火树银花,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灯会热闹非凡。
白氿嘴角轻描微笑,居然梦见了人间灯会,既然是梦中,他便敞开了伪装,大步流星的行走在人群之间,打量着那些张灯结彩的小摊。
“你来便好,我很开心。”
说书人讲的是武侠小说中的一个年轻人,少时家中被灭门,被寄养在姑父家中,隐忍不发着跟着会武的姑父学了几年武功,初入江湖,少年立名,英雄救美了武林盟主的女儿,年轻人便护送女子回家,两人在途中日久生情,武林盟主见小女平安归来,自然对年轻人青睐有加,便同意了二人婚事,谁知
「怎么回来如此之晚。」孤城见白氿晚宴也没到,询问一番说下山去了,想怕出了什么差池,用完饭便来门口等着,见到白氿之后心中稳了下来。「外面有种专抓妖族的道士,你要小心防范些。」
多来几次,白氿便学了乖,不再靠着柱子,找了能够听到说书人声音的桌子,就这么隐着身坐着,偶尔几个不长眼的选中了白氿这桌,白氿谨遵着孤城不准他与人类起冲突的吩咐,挪开了位置另寻他处。
白氿像个透明人一样,跟随着二人游走在这繁华热闹的街市间,看着孤城与男子亲密的动作,白氿心中觉得不是
「回去罢。」孤城见他乖顺,也并未多加责怪,回了洞府。
「这次,我们来说关于断袖的故事罢。」
说书人说完昨天故事的后续,喝了一杯茶,清了口嗓子,环绕着兴致勃勃的众人,摸了摸长着胡子的下巴。
“无妨。”孤城所站的那个摊位上一位白衣之人早已等候,白氿转过头看向白衣人时不由瞪大双眼,只见那人俊美无比,低眉凤眸,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眼尾的黒痣也显得妖魅无比。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人在最提起人兴趣的时候,停了下来,这说书实为巧妙,今日所讲,当然是为了明日捧场的嘘头。
「抱歉,让山主担忧了。」白氿恭敬的鞠着礼,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孤城的脸色,他怕孤城顾忌什么,不让他再出门了,他故事还没听完呢。
在房间听到的白氿噗的一声把茶喷了出来,他没想过人间居然对这断袖也如此坦然,不过想到孤城与祁羿,道侣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也有很多同性道侣,他们对于道侣的选择更多的是修为,而不是性别。
“抱歉,吾来迟了。”他跟了那人许久,那人总算在街头末尾处的小摊停了下来,他终于有机会绕到前方,去查看那人的真面目,当目光接触到那人面容时,白氿忍不住浑身一震,那人一袭青衣道袍,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白氿眼中。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如墨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脸,竟是孤城。
白氿明白孤城并未拦他,便知道自己还是可以下山的,他有了新打发无聊的法子,就是隐去身形去那酒楼这种的说书人说书,说书人知晓的故事从古到今,从上倒下,让白氿听得如痴如醉,偶尔白氿听乐了,就往说书人的碗里投上几枚分量不少的碎银,说书人也没瞧见哪位听者所丢,朝着众人连忙道谢捧场。
白氿意犹未尽的走出酒楼,才发现天色将暗,不知不觉间他竟听了许久,说书人说明日再来,他揉了揉发疼的腿部,回终南山去了。
终南山的冬日总是来的许早,白氿穿上了一身绯色的棉袄,衬得他肌肤如雪,又因脸张开了些显得越发俊俏,惹得门徒中那些女子看见,不免红着脸,倒是白氿不以为然,依旧按照惯例到酒楼中听故事。
白氿沉睡的脑海中撞进了一些事,一些他从未经历过的事,真实却又恍惚,他像个路人一样,看着那些事的发生,却又像当事人一般,体会到那些真切情感。
他对于故事并不挑,只要说书人说,他便听,但这次说书人说的乏味缺乏新意,他扶着额头,倒是打起了瞌睡。
“吾学习晚课忘了时辰,让你等了那么久,实在抱歉。”孤城低着头道歉,那人并不在意的拉起孤城的手。
今日也不晓得说书人说些什么,人群挤在酒楼搞得水泄不通,白氿往空闲地方一瞧,只余了个二楼设置的雅座还没人,虽然对于凡人来说,二楼隔绝了声音,但对于耳力灵敏的白氿来说,小菜一碟,他翻了个身钻到雅座之中,见也没人伺候,显出人型,倒了一杯茶敲打着桌子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