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不慎”地从曾骞指腹划过,他懵懂地仰头看曾骞,像是不懂对方的发问,迟疑片刻,他才慢吞吞地说:“我爸妈他们离婚以后关系一直很不好,我过去一直希望他们之间可以缓和一下。每次在我爸那里给我妈妈打电话,我都希望他们两个可以短短地寒暄一下。如果这通电话里我不这样问,我害怕我妈妈会察觉到什么不对。”
曾骞蹙紧眉头,鹰般逼视了他几秒,似乎在解读周弓轶的动机。接着,曾骞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惊喜地低声问:“小孩儿,你是为了保护我吗?”
周弓轶自然没料想到曾骞的“过度解读”,只得错愕无措地站在原地。
曾骞只当他是又害羞了,金雕舒展翅膀般张开雄健的双臂将他拥在怀里,嘴唇在周弓轶颊侧蹭了几下,倒没进行什么多余的动作。曾骞贴着他耳边小声说:“今天我又不小心把你弄得掉眼泪,我还担心你会更讨厌我了。你之前说你害怕我,我其实心里也很不好受。我希望你可以喜欢我,至少是习惯我。”
曾骞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担忧这些话会被这栋房子长着的耳朵或是叼着一只球乱跑的小秋给全数听去,所以他几乎是用断断续续的气音在说这一段话。
周弓轶不明白为什么用长有滑腻吸盘八条庞巨触手的章鱼在将自己从无奇高中生三点一线的生活卷入凶恶的狂潮之后,曾骞还如此炽烈地希冀着他能够献祭自己的感情。但就周弓轶对曾骞不多的了解,他多少能感到这个拥抱鲜有地抽离了以往侵犯性,他最好在曾骞生气之前给点回应。于是,周弓轶轻轻抬起手臂,缓缓搂住曾骞的腰。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周弓轶的脑袋靠着曾骞的肩膀,他的眼镜被蹭得移位,鼻托压着他的眉心,但两个人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答应过你什么?”曾骞问。
“你答应的,说你不强迫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曾骞有些不相信,显然他早就将强迫周弓轶视为一项猫捉老鼠般的趣味活动。
“酒店那一次。”周弓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穿了件浅灰色的薄毛衫,隐约勾勒出他正茁壮起来的青年胴体。
“我只说过那天不强迫你。”曾骞为自己辩白道。
周弓轶主动钻进他怀里,说:“求求你了,曾骞,以后不要再欺负我了,好吗?”
大概没有料到周弓轶会这样做,曾骞竟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不过他任由周弓轶投怀送抱,却仍旧没有松口做出许诺。曾骞抱怨道:“你总是不听话。不乖的小动物就该受惩罚。”
曾骞说得好像周弓轶生就和他有一条锁链的牵连,他只是在周弓轶满十八岁的时候重新拾起这条铁链,然后以主人身份毫不留情地规训这只因为多年脱离自己而野性成长的小动物。
周弓轶很消沉地松开他,垂头丧气地拎起刚才扔在地板上的书包。
“又生气了?”曾骞语气难得柔软一点,好像周弓轶在无理取闹一样。
“没有。”
“小骗子。”曾骞声音抬高几分。
“对不起。”周弓轶把书包抱在胸前,直接说道,“我是有点生气了,但是我更伤心。”
“为什么觉得伤心?”曾骞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
“因为我觉得你以后还会这样欺负我,我很害怕。”周弓轶抱着书包的手臂紧了紧,像是没有什么安全感。
曾骞表情松懈下来,用和解地语气和他商量:“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不要骗我,那我就不会欺负你。”
周弓轶满腹疑虑地看着曾骞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举起他的右手小拇指,他说:“我以后会乖乖听话,你不欺负我可以吗?”
虽然这个举动很幼稚,但曾骞还是和他轻轻勾了一下。
周弓轶说:“谢谢。”
为了防止周弓轶得寸进尺,心中异样的曾骞拍手唤了声“小秋”,然后他说:“我先去遛狗。弓轶,你在家写写作业吧。我一两个小时以后就回来。我的运动包里有一套睡衣,如果你洗完澡想先睡觉,可以把它换上。你可以睡二楼楼梯右手边的那间没有锁的房间。”
曾骞给小秋套上狗绳,然后出门。之后,又传来一阵防盗锁从外部反锁的阀响。
周弓轶拉开曾骞的运动挎包,里面有一套包在纸袋里的棉睡衣,还有一条宽松的四角短裤,除此之外,包里面塞了两只不轻的俯卧撑架和一对壶铃,看样子驱车赶来的曾骞并不打算荒废锻炼的时间。剩下就是一些被塞在角落的无足轻重的东西——灌肠器、润滑剂和一条后空式丁字裤。
等曾骞遛狗回来的时候,周弓轶已经写完作业而且还简单冲了个澡换好睡衣准备睡觉了。
那个房间比他的房间大一些,像是很久之前被一个女孩子住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没有人涉足了。房间的装饰是前些年的老式审美,但是依旧整洁精致,书架因为无人问津稍微有些落灰。周弓轶踩着拖鞋,在书架前面看了一阵,发现其中一层有几块细窄长方形的部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