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下
这个晚上,西蒙睡得很浅。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尝试让自己睡得更浅一些,这样外头一有什么响动,他便能第一时间醒来。
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什么难事:最近几个月来,这座岛南方的森林一直不甚安定,有传言说大规模的触手离开森林,开始向人类居住的城市袭去。
尽管他们的人工岛被河流包裹,而触手仍不愿意接近活水,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尤其不能让西蒙安下心来。
相反,每次他听见广播里的政客吹嘘他们的城市充斥着常流不断的水时,他便会感到一阵翻滚不停的焦躁,像看见鸟儿在悬崖中筑巢,却不知它们停留的山崖正在被整个铲走。
——在想什么呢?既然人类能够克服深渊,那么触手迟早也能越过活水吧?
西蒙倒是不在乎那些政客的生命,但触手泛滥对他们而言绝不是件好事,他在思索要不要干脆搬到触手更稀少的地区去,而莱诺总是说:“没关系的。”
仿生人对自己的安危显得没有任何思量,这才是西蒙焦虑的最根本原因。
他们在这个岛上住了七年,无论他还是莱诺对这里都有着深厚的情感,可这着实不能成为他们留在这里的理由。
西蒙曾经无数次试图这样对莱诺说,有时甚至萌生过要称莱诺不注意把他从这里带走的念头,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没有成真。
于是,他只能尽可能地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无论是拓宽河道,还是设置更多的警戒线。
包括他一直在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警觉,这项技能在他更小的时候相当有用,却在这六年时间里被不断磨灭。
而在这个晚上,正是这份残留的警觉心让他在夜半时分醒了过来。
“……?”
外头有什么。
西蒙飞快翻身下床,一把抄起床边的猎枪冲出家门。
在离开家前,他意识到屋子的门没有关上,他的心立刻便落了下去。
这天晚上的月光很亮,明亮到他能凭借月光看清很多东西,围绕着岛屿的河流正在月下潺潺流淌,水面上泛开一片银白色的粼光。
西蒙屏住呼吸,目光扫过岛屿边缘——那里有片新开垦的菜地,种了些几个月就能长成的蔬菜,播种时,莱诺看起来相当高兴地微笑着。
“可以丰富一下菜色了。”他这样说。
因为他的神情,西蒙觉得自己所有耕种的苦劳都算有了价值。
而现在,越过那片菜地的彼方,围绕着小岛的河的对岸,隐约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着。
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即便月光如此明亮,西蒙也仅仅能够看到它们的影子:那是些挥舞的圆柱状物体,大小不一,顶端收缩而变尖,以各自不同的方向和角度运作着。
西蒙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枪,那里头装着以工业钻石为弹头的特殊子弹,在这个时代是最好的防身武器。
他抑制住心底的焦躁,压低身子谨慎地向那边靠近,水声更响了,鼻腔里充斥着菜地里的味道,他大气也不敢喘,缓慢地逼近了河边。
月光好似变得更亮了,他瞥见河边平日里用于渡河的小船已经停靠在了对岸,而明亮的月光也足以让对岸的景象变得清晰——那些圆柱状的东西其实是植物的藤蔓,又或者,它们看起来像植物的藤蔓。
它们全部来源于同一具身体,只是现在正遵循着主体的以至而行动,贪婪地卷向地面上的东西。
“咕啊、哈……不、……咿啊……”
河水的潺潺声中混杂进了不一样的声音,西蒙怔住了,他僵硬地抬起猎枪,通过瞄准镜望向河对岸。
在无数藤蔓的围绕中,仿生人白皙的身体显得清晰异常:他正被大团的触手包裹着,每一根触都的顶端都在他身上肆意地抚摸着,留下一滩滩粘稠的ye体。
“……莱、诺……”
月光下,仿生人的面容混杂着痛苦与迷茫以及诸多的欢愉。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触手的粘ye溶解殆尽,只剩些许布条像昭示着发生过什么般悬挂。
那些触手已经抬起他的身体,纤长的双脚在暴力下被迫向两侧分开,露出了内侧娇艳的花xue与后xue,那些触手正在那上面不断地舔舐,留下的ye体在月光下泛开光芒一片。
“不要、啊……嗯啊……!”
仿生人正在抵抗,可他的双手都被死死缠住,那些触手顺着他被绑住的手腕向下,摩擦过了手肘内侧,而后越过锁骨、在他的胸口分裂成无数细肢向着ru粒内钻去。
西蒙的呼吸滞住了,猎抢的瞄准镜不断寻觅着合适的攻击点,然而仿佛预料到这里有什么人正在伺机瞄准般,触手的本体几乎完全掩盖在了仿生人的身体之后,它如同要将那rou体展示给西蒙看般,将他大敞着的身体对着河的这侧。
“……哈嗯、咿啊!停……停下!呜……咕呜嗯!”
花xue和后xue都被粘ye因为粘ye而一团chaoshi,欲望被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