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要是真能随着我们的意愿来就好了。”艾德笑了。
但随即，他又“嗯”了一声。
不是紧绷，而是羞耻吗？
借债他便被突兀地拽向漆黑，暗中生出的触手们捆绑住了他的双腿。
掩耳盗铃地，他不想去看艾德脸上的表情。
“我、其实、那个……挺、享受的……”
阴蒂和欲望也被细小的触手粗暴地玩弄着，他慌张地想把它们拨开，但他的身体被无数触手紧紧缠绕。
他没有忘记上次提及这些事时莱诺的反应，他打量着仿生人的面容，确定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噩梦在这个场景里好似完全退开了，他的所有思绪亦好似变得无关紧要。
饱胀感伴随着疼痛生成快感，他在水中，他像是被电流瞬间穿过。
“——”
……现在的他绝无法看着艾德的眼睛，告诉他自己要离开这里。
“莱诺。”艾德忽地开口，仿佛是毫无来由地说道，“我喜欢这座岛。”
然后他说：“好吧，没关系的。”
现在他们也仍在说话，只不过没有使用言语。
他们在这点上相似得出乎意料。
“昨天就是那样。”莱诺说着，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喜欢噩梦。”
——谎言。
甚至，他连自己原本打算说的那些都已无法说出。
他又梦到了那个瞬间，徐明将他推下河，让他有多远走多远。
原本那决定就有一多半是在深切的自厌下做出的，它像是火山爆发一样，一旦稍稍平息，便会渐渐凝固。
“我也很喜欢你。”
“？”莱诺察觉出了他声音里的紧绷感。
——可是那样一定会连他们共处时的记忆也一并消失不见。
——为什么啊？
莱诺沉默下来，他再度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它们总是被强加到他身上，他毫无余地，只能被动接受。
它们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笼罩其间，他想要叫喊，而顺着因此开启的嘴，藤蔓钻了进去。
莱诺想，他的确喜欢这个地方，甚至能连在这里感受到的也一并接纳。
触手钻进他的身体，前面和后面被一同蹂躏。
莱诺不由得也红了脸，他的手指紧紧地扣住茶杯，声音也不由得变得僵硬。
“就像昨晚那样？”艾德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嗯……”艾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的确是这样。”莱诺苦笑，“所以我……想忘掉梦的内容。”
梦境里，徐明的面容模糊且扭曲，他说了一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他还没有做好将素有事和盘托出的准备。
莱诺不是没有见过漫天繁星，艾德也一样，但他们仍是并肩坐着，说了很久的话。
“如果能再不做那样的梦就好了。”
他明明已经历过许多次，无论是与人的欢爱，还是听人谈论性事。
那天是个晴朗到万里无云的日子，星子倒映在河面上，闪烁着美妙的光。
可是，他恍惚间想，他或许从未习惯过那些。
“话语”正以它们的形式流淌，顺着风、顺着泥土的气息、顺着脊背上的温暖。
之前，艾德曾在晚上拽着他到河边上，他们一起坐在那里望向天空。
“……”
果然，艾德轻哼了一声。
然而无论过了多久，总有些东西不会放过他。
“咕、……咕呜呜……
打了声鸣，扑扇着翅膀。
“……我也是。”
对艾德来说也一样。
“唔嗯。”
所以眼下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他得得重新去学习并整理应对方式。
这句话，莱诺不知该怎样回答。
它们拉扯着他，强迫他露出下身柔软的穴口，花穴与后穴都彻底暴露在外，被触手们蜂拥而上地包裹。
莱诺只是点了点头，深深呼吸着：“我不喜欢那些梦。”
“我。”莱诺抢在他前头开了口，“会做噩梦。”
可冥冥间，他总觉得他的谎言会被身旁的人看穿，因而他不去看。
“所以，莱诺。”而后，棕色眼睛的青年这样说道，“……没关系的。”
艾德轻轻吸了口气，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啊啊、停下！”莱诺啜泣着尖叫。
某种无言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扩散开来，伴随着风与鸟鸣，以及艾德臂弧的温度。
艾德今天把牛放在了岛的另外一头，它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仿佛某种回响一般。
他梦见黑发的仿生人站在他面前微笑，对着他说，抱歉让他承受这些记忆了，如果不想要的话，删掉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