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唯一的温度。
“呜……呜嗯……呼啊……”
又是新的欲望在他的身体里掀起狂澜。
他的声音甜腻到仿佛悲鸣,宛如要让自己窒息般的声响不住地从喉里冲出。
莱诺的嘴甚至无法闭合,口水不断地从里头流出,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阴道和子宫都被彻底蹂躏着,欲望不知道第多少次射出液体,整个人都已神志不清。
“……太多……嗯啊、不行了……哈……好大、呜……”
彻底被填满了。
什么也想不了了。
他根本已无法去计数有多少欲望插入过他泛着白沫的肉穴,那些痕迹已经布满了大腿。
它们都或多或少地给他带来了快感与高潮,他的下身和面容都一塌糊涂。
接着——又是一根——
抵在了因为被操得太多而不住颤抖张合的穴口——
“啊……呜嗯……又……哈啊……”
疲惫的身体里再度泛起了甜腻的震颤。
世界泛着各式各样的光彩支离破碎。
陌生男人的欲望将他带上了各式各样的高潮,他吐息着、沉溺着、坠落着。
“咕呀、又要……咿嗯!……高潮啊啊……!”
高潮瞬间,他的世界彻底崩溃,他猛地惊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翻至了地面。
四周是一片黑暗,无论是小镇还是他的世界都还沉浸在黑暗里。
“——”
莱诺僵住了,只觉得某种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一把扯过杯子裹在身上,梦境中的一切渐渐地在脑海里复苏。
——他被无数陌生男人的欲望操弄着,达到了无数次高潮,并在最后放荡地沉醉进了性爱里。
毫无疑问那是他今天下午遭遇的事的演绎,以最糟糕也最激烈的情况展现了出来。
莱诺本人对此深恶痛绝,然而梦境根本不管他的意志为何。
“不要……”
下午,当他清理好自己后,徐明给他递了杯热茶。
他的眼里满是关切,问道:“莱诺,你没事吧?”
“嗯……”莱诺竭力用那杯茶温暖自己,却觉得有些寒意渗入骨髓,“没、没事……”
“你看起来不是这样的。”徐明说道,“莱诺……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或多或少能从莱诺的状态看出答案,可他想让莱诺说,对话也是宣泄的一种途径。
莱诺也明白这点:他们的处理器进行运算的模式与人类的思维相当相似,而这种相似性既带来困扰,也让他们能明白自己该怎样做。
徐明的双眼温润,像是一口无论如何也不会泛起波澜的古井。
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莱诺垂下眼,吐出的言词像砂纸婆娑过喉间:“我……今天、在公交车上……”
他在人群之中被人碰触、在人群之中达到高潮,不顾羞耻地呻吟出声、一次又一次地射出精液。
淫乱的——淫秽不堪的身体——被人嘲笑、玩弄、又偏偏无法反驳。
一如他在那些遍布触手的森林里,任他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被触手操弄的境地。
也像是最早时他被那些人捡去,整日整夜地沉浸在情欲之中。
……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都会遭遇到类似的事。
明明现在的他只想安稳度日,他没在那辆车上、工作与生活的地方招惹任何人、任何事。
因此,他遭遇到的事只能被称为飞来横祸,若非毫无道理,便是他注定要被如此对待。
最终压垮莱诺的是绝望。
所以他抱住自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只觉得有某种寒冷把他冻结在原地。
现在也是,他抱着被子,寒意在他的身体里乱蹿,他的牙齿打颤,看着眼前漆黑的屋子,只觉得那里有无数眼睛正在注视着这里。
“不要……!”
恐惧。
没有任何来由的惊恐。
恨不得躲进自己熟悉的角落里拼死隐藏。
他的惊叫惊动了房间另一角的徐明,黑发的仿生人从休眠状态里苏醒,担忧地向这里看来。
“莱诺……?”
莱诺一惊。
徐明下了床,摸黑向他走去,他的手碰触到了莱诺的手。
“没事吧?”他想了想,“你做噩梦了?”
“啊……”莱诺低声应道,“你也做过吗?”
“嗯。”徐明相当勉强地笑了,“没关系的。”
他向莱诺身边挤,最终挤进他的被窝里,两个人的身体紧挨在一起。
两人一并沉默下来,体温在黑暗中相互传递。
渐渐的,莱诺慌乱的呼吸平稳了下来,他们的气息保持着同一步调,这步调能令他们平静。
“会好的。”黑暗中,传来了徐明近乎喃喃自语的声音,“总是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