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是……什么程度?”
而杨冽从来没怀疑过,孤月如果想惩罚他,手段绝对不仅仅止于两个乳夹,几个小砝码这么简单。
孤月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杨冽。他的奴隶规规矩矩地跪在脚边,明明因为胸口的疼痛而整个人都在打着颤,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漆黑眸子抬起来跟自己对视的时候,恳求的目光中,还是带着隐隐的坚持和倔强。
孤月说的对。自己和孟竹希两个都是孤月手下的人,他们给孤月找了麻烦,却又让他去救罪魁祸首,凭什么?
不住的问了孤月:“主人,岛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第四课 交付?学会信任(2)后悔吗?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在这岛上,他的调教师是他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即使孤月存在的本身对杨冽而言就是危险和可怕的。
孤月勾勾嘴角,轻笑着遗憾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很感叹的语气,“看来,我还是对你太纵容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遵从,就会为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这最后一个砝码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长时间沉淀和一次次累加带来的疼痛刹那间冲破了杨冽可以忍受的极限,无法形容的尖锐痛楚逼得杨冽眼前发黑,他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原本挺拔的身形就像被谁从背后狠狠捶了一下似的,陡然弓起了上身。
孤月眯眼笑了笑,眸子眯成漂亮的弧度,随手又拿了一个砝码在手心里把玩,他看着前面的奴隶因此而颤抖的身体,然后反问他:“我凭什么答应你的请求?”
可是,除了眼前这个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银发男人外,在这偌大的月光岛上,杨冽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有可能帮助他的人了。
他连呼吸都是瑟缩着的,按在地上的双手死死揪着地毯,手上青筋鼓起,身上肌肉都因此而紧绷起来……
审视的目光,质问的语气,强硬的态度……杨冽庆幸此刻自己是弯着腰低着头的,他因此可以避开跟孤月对视,可以回避孤月逼迫的目光,也可以掩饰自己瞬间起了波澜的眼神……
带着鞋钉的黑色长靴一下子踏在他头上,轻描淡写的态度,没有任何其他的指示,所以他只能忍受着这样被践踏的羞耻感,尴尬地维持着弯着腰弓着身子的姿势,不敢挪动分毫,气息因此而变得隐忍而压抑。
那样的处境杨冽承受不起。
“几名会员应该会被取消会员资格永远不再允许他们踏进月光吧。至于你的那个推拿老师——”孤月垂眼沉吟一下,轻描淡写地遗憾耸肩,“因为他的月光岛内部的人,所以是由岛上负责安保部门来处理的。具体怎么处置他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他知法犯法做出这种事,对他的处置应该会从重,以儆效尤。”
“差不多是当众重刑之后丢进海里去吧,”孤月松开手,然后挑着眉,玩味儿地摩挲着杨冽的下颚,“怎么?问我这么多,是想救他了?”
太疼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疼……比鞭子重复打在同一个地方带来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的疼……
孤月的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杨冽顿时语塞。
这个问题的答案,让他自己感到惭愧而为难。他忍着疼叹了口气,又慢慢的、小心的深深呼吸,然后用尽量压抑着颤抖的隐忍语气,带
所以他小心而急促的呼吸,尽可能地调整自己对胸口疼痛的接受度,咬着牙挪动着滞涩的关节和肌肉,试图重新直起身来……
可是,像这种明显逃避主人惩罚的做法,却也实实在在犯了最大的忌讳……
杨冽不可能傻到以为凭他的力量就可以冲过去把孟竹希救出来,所以,明知道找不出更冠冕堂皇的理由,却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小心的措辞,“主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冲动的做出这种事来——我知道现在的我没资格跟您谈条件,但是能不能请您看在我并没有跟他走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杨冽无法承受地弯下腰的一瞬间脑袋上豆大的汗珠就落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想逃避胸口的重量,可是金属的乳夹紧紧地咬在那脆弱的皮肤上,根本摆脱不了……
他的声音逐渐压低,一字一句,缓慢而掷地有声,带着莫名的压力层层将杨冽包裹其中,“那么你先告诉我,如果这次他的策划毫无纰漏,如果你足够的信任他,如果你可以顺利的跟他上船——你会不会就这样逃之夭夭?”
可是孤月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
孤月对杨冽的反应不以为意,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维持着自己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踏在杨冽头顶的这样大咧咧的放肆姿势,手臂闲散地支在那条因为踩踏的动作而曲起的腿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偏着头,目光以这样的角度高高在上地审视他的奴隶。
他说着,手心里那已经带上他掌心温度的实心金属砝码就被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挂在了杨冽右边那三个砝码的下面!
杨冽抿抿嘴唇,然后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上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请您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