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昨天的排场,今天的人少了很多,硕大一桌,只坐着寥寥几人。
第二天定的是俗局,一个名楼会所,前三层是饭店,叫云深人家,做的是川菜,楼上几层是些包间,可按摩可唱歌,也可仅供玩乐。
前一天他和于亦雯大吵了一架,丈母娘看不上他,去了趟家里没给什么好脸色,一旁的于亦雯也不怎么坑声,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一家人紧紧地捆绑到一块儿了。
这马先生就是幕后功臣之一。
“也是,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流行喝咖啡是吧,我看那个星巴克北京也开了不少家了,海城应该更多吧。”
马善仁到了也略微吃惊,不过许骋龙朝他点头微笑,握手的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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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多,不过一杯二三十的,太贵了,我都是喝点速溶的,一泡就能喝。”
他就问道,“小萧不喝茶吗?”
最后扯到了别人,说到底看不上他条件,虽然感情到位了,也没到能同甘共苦的地步。萧达一贯被人贴上潜力股这个标签,可潜力股这个词也是有限期的,三两年的潜力股人家愿意等,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本的,多数人都抛售了。太难了,在金钱场上,没点家底连爱情都显得那么奢望,与其等一个不知道何时成才的潜力股,不如一开始就和一个早就熬过艰难岁月的绩优股在一起。
“速溶的添加剂也挺多的吧。”
不管怎么绕,对方都不接话,马善仁说自己小时候学过京剧,当过小生的,喜欢看戏。
许骋龙也开始渐渐不吭声了,只顾着饮茶听曲。
“是的吧,不过现在啥吃的没点添加剂呢,就自己煮的最干净。”
萧达平日里虽然能喝酒但不善喝酒,许骋龙早前说过,酒桌上以群攻为先,就是一群人围着一个敬,所以每回谈生意,都带着乌乌泱泱好些人轮着敬主客。今天,不想主客成了自己,萧达受不住这等攻战,脑子都办法深入思考,身体就已经趴下去了,双眼一闭毫无知觉。
而萧达此时却出神地看着窗外,心事繁重。
说到这儿,马善仁喝了一杯,萧达也跟着牛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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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像我前阵子去老刘家,他夫人就买了台咖啡机,我看她又磨豆子又煮,弄了忒久了,还不如泡杯茶,新茶哪怕热水一冲,味道就来了。”
萧达心下奇怪,到了酒桌上这份怪异感更重了一些,无论是许骋龙还是马善仁均似捧着他说话似的,萧达生于江城就说那长江一带多人杰地灵,毕业于名校,就聊起该校校风严谨还出过某位国学大师,此种夸赞又不像普通人的谄媚,而是以大赞小,以全盖偏。
既要发展旅游,那交通必不可少,城建更是随之而来,许骋龙一想清楚二者的关系,就觉得曲径折跃不失为好主意,连忙就派人联络马善仁,说要请先生吃饭。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总不能房子也没有吧”“今年肯定会买的”“能买多大呢,不过四五十平米,还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老房子”“那就先将就着,等我多赚点钱,我们再置换新的。“”那又是几年呢,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呢?我那个姨妈家的老公当初也是这么说,现在一家人还不是住在街巷子”
易高升。
马先生就这么一瞥,看到了萧达愁容满面,干净的眉毛搅在一起,苦恼地让人好奇。虽然年轻男人的苦和中年男人的苦是天上地下两个级别的,但往往前者更容易为此痛苦万分,好像人生快完蛋了一样。
此时,萧达才觉得有点懊悔,光顾着聊有的没的,没把话题往生意上引,许骋龙却说没什么关系,明天再约就是了。
被长辈或者上位者夸赞,无论如何都要敬起酒来,中国的酒桌文化中,提到你了又是好话,便先饮为敬,然后再反夸回去。
许骋龙定的地方就是在老皇城不远的品茗雅居,还有民乐者奏着琵琶曲。既然是求合作,礼数肯定是少不了的,萧达授意准备了不少礼物,花费了很多心思,排面也给足了,分部这边的几位掌权人都来了,茶喝了好几盅,车轱辘的话也说腻了,谈判却陷入僵局。
这句话真惹
回过神来的萧达连忙说,“平日里不爱喝茶,也喝不出什么门道。”
“皱眉头是比笑的样子好看些。”
之后两人从茶叶谈到茶乡,又谈及萧达的老家,最后竟落到了土特产上,萧达竭力地夸赞起老家舅舅的新笋,整片山林数他们的最好吃,清脆爽口,每次回乡都要带上一大捆。最后约定了今年春季一露尖就给马先生寄一箱去。
萧达一丝不挂躺在楼上的包房,稍稍转身耻间痛感异常,心里顿时凉了半分,随后浴室的马善仁出来瞧见他这样,不慌不忙就道,
在北京请人吃饭,有雅居也有俗居。
这个过程许骋龙一言未发,只是偶尔附和两句,旁边的几个同事倒是跟着掺合了不少话题,越聊性质越高涨,到了夕阳日下,马善仁还有饭局便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