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笠王八蛋!林巡满脸通红,耳朵尖儿烫得惊人,他更硬了!
严笠把烧烤端回来之后,林巡就不说话了,一直低着头。
太丢人了。他老是对着严笠硬,可这回却被发现了,还被当场嘲笑。
严笠把烤串上的茄片一个个用筷子弄下来,放到林巡面前的盘子里,又在他手里塞了双筷子。
食物当然不像严笠那么冷硬,香气四溢,色泽诱人,不应该被牵连。林巡稍稍冷静下来,胃部对烧烤的强烈欲望战胜了性欲,他不那么躁动了,拿起筷子吃起来。
但他不想理严笠。谁是怪物啊!可恶!
然而放烧烤的盘子放在严笠那边,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的,离林巡有点远。
严笠也不说话,就一串又一串地帮他把烧烤弄下来,放进他的盘子里。
其实,这种氛围还挺温馨的。林巡边吃边这样想着,他心底有些温暖。果然,哥哥爱他。
他拥有严笠。这样的时刻,让他感觉到一种充满烟火气的幸福。仿佛他和严笠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了,会斗嘴,会彼此捉弄。
生气了也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哄,彼此之间的氛围依旧是和谐的。不说话,就宁静得很温柔。
整个高中阶段,林巡一直过得充满戾气,厌烦着每天重复无聊的生活。他找不到努力的方向,也不知道从哪里去获得前进的勇气。
在家里,常常装作乖巧的孩子样,偶尔流露出真实的反叛,还是因为严笠。在学校,他甚至不屑于伪装,独来独往,自由散漫。
其实在同学和老师的眼里,他是个冷酷得过头的男孩子。几乎给人一种距离感,一种超乎年龄以外的,对待事物的轻浮。
只有在严笠面前,他真实得不像他。他的所有情绪,都是活的,痛的、乐的,都展现得那么彻底。
严笠是水,从四面八方将他围绕,他无法自拔,迟早会溺毙在其中。
然而他沉下去,决心成为一条鱼,一条没了严笠就会死掉的悲绝又任性的鱼。
林巡心甘情愿。
但等一等,有个问题先解决一下。
林巡咬着嘴里的藕片,突然回过味来了,严笠给他的全是素菜啊!他点了那么多rou,到现在一口都没吃到。
似乎是感应到林巡的目光,严笠看向他,擦了下嘴,优雅地问:“怎么了?”
林巡还不肯认清现实,语气冷硬:“给我rou。”
严笠半分不让,声音从容淡定:“哥哥没有教你礼貌吗?”
林巡气死了,自己伸手去拿烤串,被严笠轻松截胡。
“你幼不幼稚啊?”林巡不满,“平常不是既高冷又禁欲吗?”
“我今天在假装大学生啊,要陪男朋友打情骂俏,当然幼稚几分。”严笠说得自然,放在桌下的左手伸过去拉住林巡的手,目光坦荡,“不喜欢这样吗?”
“你”林巡一下子怔住,手掌与他贴合,心脏顿时停了一拍。
是了,他意识到了。严笠今天难得地活泼,对他撒娇,调戏他,一点儿都不像那个完美得没有破绽的他。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破绽,但总与他往常表现出的形象格格不入。
他在认认真真地跟林巡谈恋爱。
“你好烦。”林巡终是闷声埋怨了一句,声音婉转得很甜。
要是知道跟严笠谈恋爱会这么的好的话,他应该一出生就爱上严笠。
怎么会有严笠这么温柔的人,跟他谈恋爱好快乐啊,林巡觉得自己像个飞舞在空中的气泡。
气泡一碰就破,但严笠这阵风一直保护着他。有时候坏风故意用力吹刮,把他高高举起,害他以为自己要破了,可下一瞬就跌进它温柔的怀抱里,还被这风吻了脸颊。
旖旎的色泽已经漫过脖颈,薄红的花儿开在两腮,林巡小小声地、乖巧地说:“哥哥,给小巡rou好不好?”
他听见严笠令人万分心动的嗓音,像银河破碎,一万束光刺向心脏。
“好啊。哥哥都给你。”
爱情的力量,了不起。至少此时此刻,林巡神魂颠倒,爱得发狂,情愿做严笠的小怪物。
假如每天勃起两次是正常次数,那么他要把人生中可能有的数万次冲动全交给严笠。
他希望严笠对他发号施令。冷冰冰的长官只要远远地望他一眼,他就激动得浑身发颤。情欲肮脏纷乱,而林巡要做严笠最忠诚的士兵,永远只为他竖旗。
吃完烧烤,两个人到学校里闲逛。林巡很好奇严笠读书的地方,虽然以前来过几次,还是乐此不疲地拉着严笠问东问西。
“你最喜欢东食堂还是西食堂?”他问完自己又要给出答案,“你应该喜欢西食堂,从教学楼出来就路过这边,然后吃完就去图书馆。”
严笠由着他自己胡说瞎猜。
校园里的路灯总是昏暗,炎夏的夜晚,蝉鸣不止,他们不知不觉走到那条梧桐道上。
树影下,人们都成了黑乎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