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叶诫尘剩下的几个面包做了细致的打包,准备拿给关织敏吃。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有些悲哀的,关织敏也不顾一切的和自己来到南京,然而却跟着自己受苦。
叶诫尘也说不准和陆家兄妹的相遇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但是他只知道和陆亭烨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陆亭烨并非良配,他只是空有一张美丽皮囊的疯子,剖开本质,里面除了疯狂,便是欲望熏心的作恶。
回到小屋,家里来了冯青露,自己稍微轻松一点,对方是非常乐于照顾关织敏的。
因为格格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必须得娇养,自己也不能让她做这种事。
因此时常会在忙碌一整天之后还得回来为她准备吃的。
但现在有的冯青露好多了,他走进去一看,桌上摆放着两碟蔬菜,一叠大蒜炒空心菜,一碟大白菜,还有一盘香喷喷的红烧rou,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紫菜虾米汤。
关织敏正坐在窗前,桌上摆着一枚圆镜,冯青露正为她梳头发。
关织敏看着镜子里专心致志的冯青露,她笑起来:青露,我也要梳你这样的大辫子,你扎的辫子真好看,头发又这么茂密,散开的时候很像云朵,又软又轻。
冯青露抚摸着她柔软顺滑微微打卷的头发:格格,我这个头发不好看,改天我们去理发店里烫头发,再让他们弄个摩登一点的发型好不好。
好,但是会不会把头发烫坏?
那倒不会,冯青露试探的说:格格,我曾立誓不嫁人,所以梳了辫子,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剪了这辫子。
关织敏歪着脑袋浅浅的微笑,琥珀色的双眸亮晶晶望着镜子中的冯青露,真挚的光芒静静的流淌:剪了好,誓言算什么呢,我想天神会原谅你当初的情非得已,更何况你难道孤零零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讲到这,关织敏忽然问:青露,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是谁,我要给你准备嫁妆。
冯青露弯着嘴角,她垂下眼帘,柔声的说:格格,我的意中人在我眼前,我想在你这辈子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好不好?
关织敏只当她开玩笑:好,我和你,还有小叶子,我们这辈子都在一起。
叶诫尘在外听着,心中并没有吃醋,他知道关织敏招人喜欢,不分男女,对她深深地迷恋。
不管哪一世,总会有人仿佛是掉落陷阱的困兽,在欲网情牢里无法挣脱。
叶诫尘装作刚回来的样子,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格格,青露,我们要不要再去租一间屋子?
叶诫尘和她们商量一下,想再到房东张太太那边租一个小房间,他总不能天天让出屋子给冯青露。
关织敏却知道,他们现在没钱,就算因为青露的到来,手头暂且宽裕了一些,那也得节约。
关织敏摇摇头:小叶子,让青露和我一间屋子吧。
这当然好极了,冯青露立刻点头同意。
可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我和青露都是没结婚的大姑娘,不会不方便。
叶诫尘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乐的笑开花的冯青露,决定私底下要教关织敏爱情的事情,她过于迟钝了。
每一次因为这些狗屁爱情,她吃了许多亏,就像她看不出陆亭烨的司马昭之心一样。
想到这,叶诫尘其实也是隐隐怀疑格格是不是一直都在装憨,哪有人可以愚钝到这个份上。
叶诫尘还在胡思乱想,然而关织敏已经走过来扑在他身上,美丽的脸孔依偎在他怀里,就像不谙世事的小兽磨蹭着他的衣服:小叶子,你今天累不累,明天我来接你下班吧。
叶诫尘叹口气,他想:她最爱我,暂时也只爱我。
在孤独漫长的岁月里,经历过这么多生生世世,叶诫尘竭力的回想自己怎么会没有爱过她,为什么会不曾不爱她?
回想过后,叶诫尘想起来,并非没有爱过她,只是不肯承认,因为她生生世世皆是冷若冰霜,铁石心肠,犹如没有心肝的瓷娃娃。
关织敏抬起头直直的凝视着叶诫尘,她知晓叶诫尘心中隐藏着许多秘密,自己甚至不曾走进过他的内心。
不过没有关系,关织敏想自己要的只是不孤独,有人陪伴着自己。
夏天夜里有些闷热,冯青露和关织敏躺在一张竹席上睡觉。
冯青露见关织敏热的睡不着觉,有些愧疚的说:格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关织敏却笑着靠近了冯青露一点: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我本来就会晚上热得睡不着觉,而且我好兴奋啊,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在一张床上。
可是格格,你不是曾经有过丈夫?
是,但是阿耀不曾爱过我,他甚至讨厌我,新婚第一晚,他就一个人去书房睡觉。
冯青露很是吃惊,竟然会有人不爱格格,甚至会表现出厌恶:为什么会这样?
关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