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跟踪连程予舒都瞒不过,云星宇的热情实在有些过头。
一个无人的转角刚过,程予舒停下脚步,回身单手揽上陆诚的肩背,错开脑袋借位。
陆诚当即会意,低头配合,环住程予舒的腰退后一步,一手撑在墙上,做出模仿接吻的形迹,任何能靠近她的机会都是珍贵的,甚至还可以回报刚才的敌意和轻视。
果然,云星宇的身影消失了,他握着拳头愤愤不平地离开。
刚才就看程予舒身边的这个保镖不顺眼了,难怪敢那么凶他,原来是得了主人的青眼,不过就是个下人,一时得用罢了,永远都不会有名分,上不了台面。
姐姐云星月很厉害,嘴上再怎么不服气,云星宇心底里也是仰望,可他又不会爱上自己的亲姐姐,天然对和姐姐相仿的闺蜜有好感,舞会上的程予舒有多吸引人,他是见过的,众星捧月的公主。
只是那时他还不够大,不能理直气壮地站到程予舒面前,留学归来却得到程予舒生病出走不得不隐匿踪迹的消息,直接失手砸了姐姐的紫砂壶。
谁能想到,他竟然在游轮上碰到自己惦念好几年的心上人,程予舒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哪里生病了,哪里失踪了。
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更加动人心魄,再见第一眼时,程予舒的脸上却满是思虑,就想让她快乐一点,想看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云星宇已经走了,陆诚却不想放开,再多待几秒也好,可是他又硬了,越待下去就忍得越难受,饮鸩止渴的滋味就是这样难以抉择。
“大小姐……”陆诚的嗓音暗哑,他想求,却说不出,逾越了会不会被程予舒嫌恶,然后丢去哪个偏远的子公司算是放逐,再也得不到靠近的机会,他不敢赌。
程予舒看着陆诚,眼神清亮,明明看透了他,却装出不知道的模样,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她可以有欲望,却不能被任何人掌控,尤其是身边亲近的人。
“人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回去……”陆诚有些颓然,松开了撑在墙上的手。
程予舒的手却适时地伸下去,贴近他的硬物半握了下:“是该回去了,抱我。”
这一下松开的太快,连陆诚都晃了神。
在半空中快要飞起来,和他的心情一样,陆诚轻轻一抛,打横抱起她就径直回去。
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房卡开门,程予舒被放在沙发上,陆诚的胳膊圈住她,耐心地问道:“先洗澡吗?”
“嗯,你去放水吧,我打个电话。”
海事卫星电话转接到云星月,不等程予舒开口,对方就抢了先:“闹闹,真的是你吗,可担心死我了。”
“放心,在游轮上呢,还碰到你弟了,给你报个信儿。”
“我知道那兔崽子的去处,用不着管他。倒是你,身体休养好了吗?这几个月程氏集团内部的变动可不小,真是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倒不是怕你应付不来,只是看着你过去的努力这么白白被人糟蹋,可惜的紧。”
“这就回去收拾烂摊子了,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谁藏在水底兴风作浪。我的消息你可千万要保密,不然这出空城计就演砸了。”
“这是自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虽说这时候外人还是避嫌的好,可若是能实打实的给你省些心力,口舌是非也不足为虑,我都不会在意这些,你更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不为难,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我小堂叔来接。”
“程道年吗?虽然只是远房,到底同姓,小心养虎为患啊。不然还是我去接你吧,正好也带那不省心的小子回家,两全其美了。”
陆诚在调试水温,却丝毫不敢错过程予舒言谈间的内容,听到小堂叔三个字,心中不免艰涩,大小姐终于还是要面对他了。
几个月来程予舒始终在回避程道年,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大小姐就是态度怪异冷淡,对他一面不见。
消息封的严密,外界的人概不知情,但这种异常对陆诚来说并不难猜,那个引产掉的孩子应该和程道年脱不了关系,很大可能就是他的血脉。
“阿诚,你走神了,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程予舒已经挂了电话,走到陆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