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意?”胡婥心里一惊。“你们”这个词用的就很玄妙,难道蜀青衣已经看出自己不是九旭大公主?还是这个“你们”另有其人?
蜀青衣反而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火焰跳动的火堆慢慢烤干衣服。
凛冬已至,十一二月的风吹得人冻成冰僵,蜀青衣一个没有被剥了衣服的人尚且还冻得瑟瑟发抖,更别提胡婥这个只穿了一件里衣的人了。
“先生,好冷。”一片无言之中,胡婥哈了口热气至掌心,却不能使通红的手掌感受到一丝温度。
“火堆已灭,现下天色已晚,群狼翘首,你又深受重伤,我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书生,要想再出去寻些木柴已是不可能的了。”蜀青衣干脆地指出问题所在。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让你出门寻木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抱团取暖。”胡婥将那件干了的破烂衣袄取下,抱在手上,眼巴巴地瞪着蜀青衣,好似只要他一声答应,胡婥就会兴高采烈地用衣服把他们两个裹在一起。
“这...恐怕不妥......”蜀青衣犹豫了,一方面胡婥和自己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另一方面胡婥已有主君,自己再这么做不合男德。
“先生可是与我生疏了?”胡婥像被人打了一拳,脸色难看。
我何时与你亲近过?蜀青衣心道,却没有说出口。不过他若是拒绝了,恐怕胡婥就要冻死当场,这是蜀青衣不愿看到的,绝不是因为胡婥的狗狗眼无声哀求。
“......好吧。”思量再三,他终于艰难地答应了。要他和一名女子相拥,真是为难他了。
胡婥张开双臂不顾他反抗紧紧抱住他,两具温热的身子因双方的热度而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胡婥像只被撸舒服的大猫咪蹭了蹭蜀青衣的下颌,使得后者直接僵住了。
“先生,你的身子好温暖。”
“...莫要胡言。”饶是见识多广的蜀青衣这时与胡婥相拥,软玉在怀,他本能的微红了脸,但这种羞涩的状态也只持续了一秒,一秒过后,他又是那个笑眯眯吃人不吐骨头的帝师了。
胡婥的身子如一团火烧云泛着红,一向倨傲的表情因闭着眼休憩而显出几分安静的神色,那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视线下移,可看到以往吐出的不是杀人就是责罚的嘴,此刻呈玫瑰色仿佛在诱人一咬为是,蜀青衣观察到此处,忽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懊恼地闭上眼不再看胡婥。
一片寂静中,胡婥轻轻地说:“先生怎的不看我了?”
蜀青衣立时感到偷看被抓包的尴尬,面上却笑道:“再看为师便要落得一个不守男德的罪名了。”
“是吗?”胡婥轻轻地叹气。
蜀青衣没说话,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胡婥,只是一眼,便望进胡婥纯黑如水的瞳里,那里只有倒映着他一个人,似乎永远永远都只会倒映他一个人。
蜀青衣很早之前还是一介布衣之时,立誓要涤净苍生直至山明水秀。有幸跟随胡神火建立新王朝后,被胡神火安排去当九旭大公主的老师作为眼线,他发现了她的恶行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原本打算联合胡春筱杀了她荡尽恶与丑,可是长夜漫漫,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九旭大公主也并非无可救药......从她说要悔改之后就不一样了。
一切伊始从那次监狱会面开始变化。
胡婥与蜀青衣对视,慢慢地,慢慢地接近沉思的他,最后吻了上去。她用舌尖舔舐蜀青衣粉红的唇瓣,逐渐把蜀青衣压在身下,撬开他的齿贝,在对方的嘴里大肆攻城略地。
“唔......”蜀青衣看向胡婥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待胡婥一吻结束,涎水勾出一根银丝,兴致勃勃地要进行下一步时,他才笑着说:“殿下,你似乎染了风寒。”
“哦?”胡婥急不可待地扒下蜀青衣的里衣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尽管她似乎确实有些头痛头晕,但她对自己的身体状态不是那么感兴趣,故而只是敷衍地感概一句。
蜀青衣一把抓住在他胸前作乱的手,正色道:“殿下染了风寒,原谅为师不能与你携云握雨了。”
胡婥的兴致有点被他的不配合打扰到了,便也正色道:“先生吐气如兰,叫学生我难以自持,还望先生通融一番,多多包涵。”
蜀青衣像只沾了腥的小狐狸一样笑嘻嘻地道:“是殿下难以自持,所以事后可别叫为师负责。”
应该是别叫我负责才对吧。胡婥暗想,面上不显,只点头道:“这是自然。”待会就叫你好看。
这样想着,忽地蜀青衣一转攻势翻身坐起把胡婥压在身下,他跪坐在胡婥身上,笑道:“那为师便不客气了。”说完就开始褪下胡婥的里衣。
“你要自己动?”胡婥没有蜀青衣预料中的发愣,用纯黑的眼眸盯着他自己,口中不客气地道,“只是我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她忽而扭头看向首辅给的宝剑,笑了。“我错了,工具还是有的。”
她一只手扼住蜀青衣,另一只手握起剑,不怀好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