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女孩了,以她如今的地位……也许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白鸢蹙眉,露出了一丝嫌恶的表情,十分唾弃这一瞬间自己冒出的想法。
因父母逝的早,白鸢便自小寄养在白府,是多大同在王芝尧的教育下长大的孩子。某种意义上,她继承了点王芝尧的理念,行事方面有几分像前人。
但终究是官宦人家的孩子,终究也只能像这几分,越不过阶级固化的坎。
小郡主还在挣扎纠结,在插足与退却中犹豫,却没想到某个直面的机会很快就来临了。
帘布被掀起,车厢内的人揉着眼,探出了身。
白鸢呼吸一滞,突然间懂得了为什么沈十一不远万里,都要亲自去接人。
而马背上的少年猫瞳微扬,目光直辣,从头到尾将出现的女子扫了个遍。
即便是在京中,这般模样的……也屈指可数。
虽是白九溪的胞弟,但这两人的像性子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一向爱玩乐喜自在,没什么远大大志向,当时也是按照兄长留下的交代执行,稍稍打理了下东篱。
所以在入京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卸下了重担,马上做回自己,四处寻宴作乐。
京中的官家小姐他几乎都见过,但据他所知,似乎并没有能与之相较的同型美人。
身段够的,容貌没她艳丽勾人,容貌够的,气质又少了那么丝缥缈的清冷味道。
若是他早些遇见的话,也会收进后院。
白冉有着收集美丽事物的奇怪爱好,不仅限于宝石玉珠,也囊括了各地美人。
不用再看下去了,白底的黑靴一登,少年调转马头,这么一尊珠玉在前,他的小青梅是没机会喽。
且不说某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对他散发起若有若无的敌意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的确喜好美色,风流名声在外,但……啧,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对他人之妻下手。
所以白冉轻嗤了声,“我先走了,小鸢,小爷我下午还有宴要赴。”
话落,轻拍马tun,扬长而去。
白鸢没有回应对方,心中五味成杂。
她果然想多了……
没有例外,男人果然还是都喜欢这种前凸后翘的漂亮美人!
眼前这位婀娜的美人胸大腰细,单拎出来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情欲身材,只那对清冷的眼眸硬生生压下去了那种魅惑的滋味,白衣飘然着,反倒生出了几分出尘仙气。
但这并不能一笔带过这种蜿蜒起伏的性感线条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白鸢目瞪沈十一,双眼写满了下贱低俗几个大字。
但沈十一并并未瞧她。
或者说,在那位夫人出来后,他就没移开过视线了。
小郡主抿了下唇,望着一旁柔下神色的少年,那平常瞧谁都淡漠的黑瞳,竟也会生出缱绻情丝。
原来是不一样的。
白鸢立即意识到,其实沈十一对她从不是什么君子的克己守礼,纯粹是……没兴趣罢了。
这个事实让她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
骄傲的小郡主从不缺爱慕者,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巨大的落差。
眼睛发酸,她硬憋回泪光,飞速跃上马,攥紧缰绳,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丢人。
扔下一句,“本郡主突然想起还有事,以后有空再聊。”后驾马而去,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许拓作思考状,感叹:“还是第一次看到白郡主这般小女儿情态。”
林寒月则更直白:“啧啧啧……败犬哭啊,真可怜。”
唯一状况外人类·方灵儿: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然不给她机会多看多问,沈十一就拽着她回了车厢,同时下令,打断那头窃窃私语的两人,“继续赶路。”
声线略沉,带了些压迫感,透着股不太开心的味道。
同为男人,他相当清楚刚才白冉的视线扫过了哪些地方,又在哪处有所停留。
啧,一想起来就不爽。
即使对方只是多看了几眼。
心中的小人抓狂。
醋味上涌,少年的心情不太美妙,正想借机发难,却蓦地听到方灵儿冷笑了一声,抱臂问他。
“呵呵……病几时好了?”
“我听十一刚刚说话挺大声响的啊,中气十足一点都瞧不出难受的样子。”
“……”沈十一移开了一秒的视线。
“诶,真的?一觉睡醒就不痛了?”他旋即摸了摸喉结,黑眸大睁,一副相当意外的样子。
方灵儿露出职业假笑。
演、还接着给她演。
“还有我刚刚看十一翻身跳上来的动作也特、别、利、落呢,是现在又有力气了?不觉得四肢酸软了哈?”
这串连问Yin阳怪气的。
沈十一睨了眼微笑的人,不由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