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来沧海事
温玉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猛地醒转,只觉头痛欲裂,浑身无一处不疼,尤其肩背腰腹处,百般滋味,让她恨不得再昏过去才好。至于四肢,则麻痹无力,动弹不得。她心里一惊:我这是在哪里。难道已经成了废人?手脚怎么不听使唤。
醒了?
温玉听了想往那声音处望去,却连脖子都不能动。
只听得拖动椅子的声音,声音在床边停住。有人探手在自己天突、云门二xue拂过,她颈部、肩部登时一松,又有了知觉。原来方才全身xue道都被点住了。
她勉强侧过头,就见那人缓身坐到椅子上,面上仍戴着银白面具。之前事变突起,她神思混乱,又受重伤,对那莫名出现的白衣人只模模糊糊看个大概。这下近距离看她,虽然她仍戴着面具,但温玉自信自己对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就算只是看坐着的身姿,也必是李浸月无疑。
她涩声道:阿月,你你为什么还戴着面具。我已然认出你了。
那人一笑:圣女贵人事忙,每日又追随在你师兄左右,居然还记着我,荣幸之至。她顿了顿,看面前这人因窘迫而飞红的脸,才接着道,面具无非是两用,一是隐瞒身份,二是遮丑。我现在面目不堪,这夜深人静之时,还是戴着好。否则惊吓了圣女千金之躯,我怕你那师兄又想出什么歹毒计策对付我,我侥幸逃得了一次,可没这么命大能逃第二次。
怎么会温玉闻言如遭雷击,登时红了眼眶,一时也顾不上反驳她的揶揄之辞,你的脸怎么了?喉咙也哽住了,缓了两下才道,很痛吧,你、你给我看看,我不害怕,我又喃喃道:我自是常想着你。
她勉强支撑起身子,伸出手去想揭面前人的面具。
那人抬手轻易捉住她手腕,道:我那时重伤,被你师哥击落崖下,这可是你亲眼在旁所见,不会忘了吧?当时我经脉尽塞,武功全失,掉下崖去,现在仍好好地在世间行走,已是奇迹。至于脸上、身上因之划伤缺损了,也是应有之义。
温玉听她说到自己如此惨淡的往事,语气竟然如此淡漠,如说旁人经历。暗想她必是这几年间已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自己毁容的事情。她那样漂亮的人物心中该有多么煎熬。又想到那时阿月独自掉下崖底,不知受了多重的伤,缺医少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其间苦楚,不想可知。听她句中含刺,每句都在讥讽自己,和三年前的她大异,她身上的种种变化,都是拜自己和师哥所赐。
她心如刀绞,心中所想一时不能尽述,只说道:是我和师哥对不起你,我们欠你的实在太多。这几年我常盼着你能回来,虽然知道是妄想,但确实常常这样想着。也知道你回来定然饶我和师哥不过。几年前你便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今日又蒙你救我一命,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你能回来就好。今后无论如何对我,我也无怨言,都是我该当受的。
李浸月嗤笑: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rou,便是你有怨言又如何。她听温玉满口的师哥我们你,亲疏分明,虽则早已习惯,且自觉对这少女已经毫无情意,只有满腔恨意,但不免又添上了一层不高兴。
她嚯地站起,俯下身看面前这少女,道:这三年来我食不甘味,睡不安枕。每时每刻想的便是如何报复你。可不管想出什么办法,都觉得难消我心头之恨。你说,你怎么还。
我我温玉一时语塞,其实在这世界上,能折辱一个年少美貌坤泽君的方法多得很,只是难以启齿,让她自己说出来实在也是难为她了,只能含糊道:自然是折磨我,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作者的废话:
温玉:阿月,你脸怎么了_
李浸月(淡淡):从崖上跌下,脸着地不是很正常?
这章很短,不好意思。因接下来就要炖rou,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让我酝酿一下下(?ì _ 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