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青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畫紙上,旁邊墨畫還在睡覺,睡得特別香甜,讓她猶豫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叫他起來。
她手撐起身體坐好,一陣腰酸背痛的感覺立刻入侵她的全身。她居然做愛做到累了?沒想到她的體力居然這麼不濟,看來以後練武要多花一個時辰才行。
青禮從窗戶看出去,看起來已經過了午時,時候也不早了,明天又要出遠門。她還是決定叫墨畫起床,青禮搖起墨畫的手臂,「別睡了,整理行李,我答應你不帶沈翼去了。」
墨畫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青禮在旁邊,臉上止不住的高興,「嗯我這就去整理。」
「現在都不知道幾點了,我先去通知僕人讓他們整理行李。」青禮看著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嗯這裡還挺亂的。」
「妻主先去說吧,這裡我整理就好。」
青禮穿好衣服走出白荷院,雙腿發軟,走路一跛一跛的,她迅速調整好姿勢,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那有多丟臉,她堂堂七尺女兒,怎麼能被人發現做愛做到腿軟?肯定都是她把男人弄到發軟的!
此時已接近下午,暗黃的昏光,掛著半截橘日,藍江院前的湖水顯得澄黃。
青禮去找沈翼時,他在做著衣幅,她問道:「怎麼我來都看到你在做衣服?」
「妻主?您怎麼來了?」沈翼放下手邊正在做的衣服,有點訝異青禮的到來。
「我怎麼不能來了?」
「不是,咳,只是妻主走路都沒聲音,賤奴沒親自迎接,有失體統。」沈翼快速的走到青禮旁邊,正要行禮,被青禮拉了起來。
「我走路沒聲音是我武功好。不是讓你叫我青禮了嗎?」
「是、是的,青禮。」沈翼停頓了幾秒,一時之間沒改過來。
「以後也不准自稱賤奴了。」青禮一想到沈翼一直自稱賤奴,想想就來氣。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畢竟以前都在軍營中生活著,軍中全是女人,講求的是君臣、上下階級。但是如今她結婚了,她以前也沒怎麼跟男的相處過,所以面對他們一口一口叫著妻主,難免覺得有些彆扭,總覺得面對這些人,好像在面對士兵一樣,總要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讓她產生出一股距離感。每個男的都把姿態放這麼低,以後不會能夠為了她去死吧?她想到墨畫說過若是沒辦法解開,就要自殺,對她來說是極大的衝擊。
她自小就聰明伶俐,母皇和太傅一直對她有許多期許,她從以前就是養尊處優的個性,直到去了軍中,發現軍中的人很多是為了錢才從軍的,說報效國家都只是好聽話,她才知道原來這世界有很多人都是生不由己,不像她在宮中錦衣玉食,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正如同墨畫被家族綑綁一樣,他出生後即使不嫁給她,家族也會安排其他女子與他結婚。如今墨畫已經被女皇賜婚,以後的妻夫生活還是要過,她不忍心看墨畫一輩子困在牢籠裡,卻又不能接受墨家,若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墨畫在家族與妻族之間做出選擇,她根本愧對於身為一個女人!
不得不承認,沈翼雖然傻的可愛,但是看事情卻很通徹,自從上次被他安慰後,青禮對於母皇偏心的事情,倒也沒那麼在意了,反而被沈翼的話感動到。
雖然她以前極度不愛管這種事情,不過說到底,他們都是她的夫侍,或許是因為已經把他們當作家人看了,所以才不想要那麼分成你我。
「啊?那要叫什麼?」他不解地看著她,青禮怎麼跟前幾天的態度不太一樣?
「就說『我』。」
「噢,是的,妻青禮。」沈翼犯錯的時候就會眨眼睛,他念錯的時後馬上偷看青禮一眼,看青禮沒什麼反應,所以鬆了一口氣。不過他有點高興啊,這不就是代表青禮認同他是他的夫了嗎?
「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我要出遠門一趟,明天就出發,府中就交給你打理了。」
「是!賤」沈翼又不小心說錯,他偷瞄青裡一眼。
「嗯?」青禮則故意斜眼看著他。給他警告。
「是!我一定會好好做的!」沈翼點頭如搗蒜,乖巧的看著青禮。
「真可愛。」青禮看著沈翼不經意的小動作,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青禮,你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一個月後吧,東西我都會弄好的,藤音若是有回來找我,記得告訴她我出門了。」
「好的。」
「青禮,我先幫你收拾東西吧。」
「其實也沒什麼需要的,我走了。」
隔天早上,青禮在內門口前清點著行李,沈翼在一旁幫忙查看。
墨畫緩緩的走了過來,還提著大包小包。
沈翼愣愣地看著他,眼神略有複雜的問:「墨畫公子,也是要跟青禮一起出門嗎?」
「嗯。」墨畫冷冷的點了點頭。
青禮抬頭,看著沈翼說:「我不是去玩的,墨畫只是跟著去采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