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的统考结束得一帆风顺,连同二次試験也顺利结束。对于关西忍足世家的继承人来说,他甚至不需要过多地准备一般入学选拔。提交自我推荐书再加上一点家族的人脉后,忍足侑士顺利地进入东大理科三类体验教学。
当然,英理客观地评价认为以忍足侑士的成绩和应试水平,他毫无问题。至于为何多此一举选择AO入学的方式,她认为是因为关东和关西地区的医学世家需要建立某种人脉关系上的来往和人情世故的平衡。因此在统考结束之后,忍足心态非常放松。考完的当天晚上和同窗同学们去卡拉OK厅内唱到快凌晨才微晃着身躯回到公寓,嘴里哼着一些90年代流行的歌曲段落,偶尔飘出一些大阪当地的歌谣。
英理在卧室里的桌子上戴耳机转录访谈的资料,笔记本上零零散散列了一些预约或进行中随时需要复访的访谈对象计划,穿插在间隙中记下的田野观察笔记之中。她正在进行一项风俗店环境下约会性同意的田野调查,利用春假的时间在漫无目的的互联网寻找潜在的访谈对象,阅读和浏览已有的研究综述。也许是因为录音中的女士说话风趣幽默,在屏幕前按语速疯狂打字的英理露出笑容。
她率先是闻到了啤酒的味道,于是放下耳机转身回头。
回来啦。
嗯。
忍足想上去吻一下她,却想到自己的味道可能不太好闻
我先去刷牙。
英理点点头,合上电脑,宣告她一天学习工作的结束。
接下来,在车轱辘一样转来转去的水流声中,她躺在床上,阅读起小说家将要出版的新书。她前几日从木岛的家中拿到编辑室内部的版本,坐在客厅闲聊时还得知负责他的专属编辑城户的女儿有不爱喝母ru的毛病,至于该不该剃胎毛,是不是要剪睫毛,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育儿细节。
等忍足侑士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裹着浴巾,还欲盖弥彰地用毛巾擦拭头发,她盯向他露出的锁骨。接下来,顺理成章地,他脱下她的睡裙,原先好好系在腰部的浴巾摇摇欲坠地勾在腹股边缘。英理半躺在床边,看着面前的男生解开最后的衣物。她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避孕套,扔给半跪在她腿间的忍足。
结束之后,两人窝在被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最近在干什么?
看文献,看书,偶尔出去访谈。
期间聊了一些春假的计划安排,直到最后,忍足侑士才开口说道:
我今天在聚会上看到了小野那个人。
英理停下来,片刻后,她说,我记得他是去了东大的理科三类。
嗯所以他今日是作为东大的理三学长来欢迎后辈。
冰帝的升学率毋庸置疑的高,尤其是对于忍足侑士这一批人,教育资源无所不尽地进行倾斜。
你怎么做的?
沉默了一会,打了声招呼。他还向你问好。
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口,诸如上野当年是卯足劲要进东大理科三类的,怎么就落榜复读了呢?毕竟念了文三的教养类调养一下教养也不错。是逮住忍足君要做忍足太太的吧,忍足君可要当心这个女人。她在高中就有是变态的传闻
不用说。我可以想象到。英理翻身下床,光脚走出卧室说是去喝水。
咕噜咕噜,她喝了一大杯,后来还嫌不够,从冰箱里取出柠檬,切了几片泡在玻璃水壶里。她切得厚薄不均,还在案板上挤出一大汪水渍。薄的几片柠檬籽从rou里掉落,漂浮在水中。厨房里的灯光很亮,顶头主灯的光游走在刀具薄刃的转接处,她凝视刀的尖锐和冰冷不锈钢色的鱼纹,灯光在狭小的海域凭空造出波光粼粼的平面,她甚至还能听到海的声响。那种来自海底深处火山爆发海浪撞击粉身碎骨的声音,留下风平浪静之后沉沦船只的残骸。
她摁上自己的指尖。
刀太钝了。
几秒钟之后,她想明白,忍足甚至磨钝了料理的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