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声起,许是兰泽发出的动静让婵儿来了,她轻扣门房:小姐,我进来了。她的声音透过门闷闷传来,一下子把兰泽思绪从那诡异的梦中拽出。婵儿推门而入,秋日早晨的风凉飕飕,伴着婵儿的动作吹进屋内。兰泽又出了一身的汗,忍不住打起喷嚏来。
小姐可是夜里受了凉?婵儿放下端着的铜盆,焦急俯下身子凑近还坐在床上的兰泽。兰泽拉了拉被褥:做了个怪梦出了一身汗,刚刚风一吹又......我没事的婵儿姐姐。婵儿还是不放心,她一双凤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我等会差伙房煮点红糖姜汤。
兰泽点点头应了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脸上露出了抹笑:姐姐,再熬点红糖糯米粥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些?一想到许诤昨夜磕地那般厉害,兰泽就紧锁眉头。
不一会婵儿就把装着粥的食盒提了过来。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显得很失礼?但又想起答应过会再来,兰泽叹了口气。婵儿给她理了理鬓发,就出了门。
马车停在蒋府门前,兰泽与婵儿边走边闲聊,突然瞥见一熟悉的身影是谢骞!他牵着马儿,看来是又要去漫山遍野地骑马闲玩。谢骞也瞧见了她们,一张俏脸瞬时间板了起来。
兰泽知道他还在生昨天的气。
平常兰泽是懒得与他斗嘴的,他气来地又凶又猛但消地也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阵,他老是疙疙瘩瘩,似乎无时不刻在与兰泽斗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她爹爹的门生来府上拜访的时候。
那得意门生后脚刚踏进大堂,谢骞前脚就进来了。兰泽当时正在为二人倒茶,见谢骞进来本想招呼一声,没想他飞也似地走了。
景湛,你又要去骑马了?兰泽走上前去,抚摸着眼前这匹白马,仰头问谢骞。马儿蹭着兰泽的掌心,柔软的鬃毛摸上去顺滑又舒服,谢骞确实把它照顾地很好。
他拧巴,就得她来哄着,这点确实是小孩子脾气,兰泽暗自叹气。
谢骞轻哼声,一张冷脸慢慢解冻:怎么?你又要管?天凉了,注意些好。你马上要去武举选拔,若现在身子出了问题,怎么是好?兰泽轻声絮叨。谢骞撇撇嘴,哼了声,算是和好的意思。
他早就瞧见了婵儿手上拎着的,还有热气冒出的食盒,谢骞早知道这是给他准备的,每次他与兰泽怄气,兰泽总要送些什么吃食来求和。他开口:这是粥?兰泽点头:是糯米粥,用来补血气的。谢骞觉得疑惑,他从小到大体格一直都是极好的,哪来补血气一说?
只当是兰泽看他将至的武举选拔才送来的。
我不爱喝粥,心领了,下次捎点别的。谢骞牵着马绳,耳朵微红。
兰泽一怔,随后扑哧笑出了声:这粥不是给你的,但是你若想要别的什么吃食,尽管开口就行。小姐,天寒粥凉地快,快快上马车吧。立在一旁的婵儿提醒到。兰泽轻轻叩首,抬眼看了回谢骞想和他打个招呼再启程,却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
坐上马车,窗外浮光掠影,兰泽暗暗沉思,方才发现刚刚的言语属实不妥,按谢骞这Yin晴不定的性子,指定又要气了。
另一头的谢骞快马加鞭,飞驰在林野山椒,马蹄踏在秋日枯叶上掀起一阵尘土。直到跑到马儿气喘吁吁都没能摆脱那一片羞臊。
吁少年脸色chao红,跳下马儿,牵着马屁来到林野间开阔的空地。这里风景正好,清净幽宁。
偶尔会有鸟雀停留在枝头,不过也很快就飞走了,只留下轻晃的树枝。
谢骞想着带兰泽到这来瞧瞧,她是会惊奇?亦又是数落他不务正业?
想到这谢骞心里又团了口气。
只道是: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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