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这个年节过得着实不打美好,但矛盾总算是心照不宣地揭过。
2月10,春光明媚,天气转暖,开始有了点太阳。
5点15,天还没黑,陆歧打发走猎头公司的服务,漠然下班。
凌云大换血,普通职位能面向社会公开招聘,但高层的管理职位要么是猎头公司服务,要么当然是内部渠道解决,直到老人们被他打发回家颐养天年,猎头公司的服务被拒绝,来了批老练的职业经理人,
所有人都在说,小陆总这是早有准备。
权利得拽在自己手中,凌云能起死回生还是得救一把,虽然陆歧并不怎么耐烦,这从他每天准时下班,能五点走就绝不拖到五点半这点迹象就能看出来。
黎明自然也是要准时下班的,今天初二正好他值班,看到小陆总还意外了会儿,“等杨宁吧,她应该还在做伤情鉴定报告。”
“黎警官,市局过年还这么热闹?”
有些人就是这样,抛开之前审讯,再抛开一上来就把市局小警花拐走这点恩怨,这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足够强烈。
黎副队长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不能让人家以为他家同志就是天天在市局加班受累的角色。
“特殊情况,科室几个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就她两个这几天忙了点。”
小警花绑上土豪资产阶级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从每天加班吃泡面到加班被点个豪华套餐,他们市局生活水平着实有很大提高。
想到这点,黎副对第次见面的小陆总印象又上了个台阶,主动领人去休息室等,顺着小陆总方向,一个看不清年纪的男人正捧着饭盒扒饭,突然明白了,他说的热闹倒不是杨宁每天跟着加班的热闹,主动唏嘘了几句。
“大过年的,在车站车棚那儿睡了好几天,是附近群众投诉,不敢去那儿坐车,小六他们刚去领回来的。”
黎明说完,又给他拿了杯喝的才走。
窗明几亮的大厅,黎副队长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离开,几个小警员跟他打招呼,那男人听到爽朗的声音也跟着抬起头,蜡黄的面貌正好印在这边玻璃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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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歧捧着速溶的苦咖啡,目光落在上面停留了几秒,淡淡移开视线,打量起上边的宣传栏来。
杨宁没让他多等,不到六点就出来了,灵活地钻进车内,靠椅背上,打开一盒纯牛nai开始吸。
“冷的别喝多了,等会儿去吃饭。”
恋爱或者人情交往里似乎有那么个规则:谁先出声,谁就先示弱。
杨宁又喝了口,想,前几天那点儿矛盾这会儿莫名其妙地终于没了,车内放着一电台节目,挺喜庆的一声音,杨宁人也跟着乐起来,
“不冷,我是嘴温暖热了再吞下肚。”把盒子放了,跟着把左手揣他衣兜里,使坏地捏了捏,“手冷。”
陆歧嘴角扬着笑,那点力道算不上力道,只是有点发痒。
三十秒后,她手伸啊伸,放他腿上,不知道下一步动作是哪儿,陆歧扫她一眼,空出一只手从左边衣兜把东西握拳给她。
金属物,把杨宁热shi的手掌冰了下。
她摸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手又伸出来,想轮胎刺啦划地,杨宁被惯性甩出去又倒回来,手没能伸出去搭额上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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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杨宁从指缝里衢着眼睛看他,眉眼弯弯,陆歧把她手拿下来,摊开,戒指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掌心。
“除夕夜你没回去,现在补回来。”杨宁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想,她确实是该赔礼道歉,安安静静地让他戴上戒指,听他说。
“以后下班太晚的话,就等一会儿,我来接你。”
“?”
对上杨宁疑惑的神色,陆歧让她下车,郑重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太晚不要一个人走,怪物是清理不干净的”
话音转淡,陆歧只瞥见杨宁端详着戒指嗅了嗅,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下,猩红的舌尖一点而过,一股香甜味儿。
陆歧思维发散,由那天从玻璃杯里捞出的戒指,到她小舌头吸了牛nai的滋味。
“你的呢?”
陆歧等着她问这话,顺从地掏出丝绒盒子也让她戴上,两个人勾着无名指拉了个勾。
怪物是清理不干净的,白天她不用怕,有两个人的话也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