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追了上去,拦住了她,道,“王上。。你。。难道你真的要嫁?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楚夏缇望着他焦急的面容,静静地道,“我自有主意。”
穆昆喉结微动,过了许久,才道,“我是怕。。怕你又会勉强自己。”
楚夏缇摇了摇头,极淡地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好像在勉强自己离开那人后,对她而言,世间再没什么事可以称得上是勉强了。
她走在幽深的长廊里,穆昆距她一步之遥,跟在她的身后,执意要送她回宫。
有一列巡逻的侍卫,远远瞧见了他们,皆列于两侧避让,垂首行礼。
楚夏缇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穆昆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们可以继续巡逻。
突然间,楚夏缇脚步一滞,霍然转过头。
“王上?”穆昆望着神色有些惊异的楚夏缇,不解地问道。
楚夏缇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一列慢慢走远的侍卫,不知为何,心骤然跳快了几拍。
双腿不受控制地,她提着宫裙跑上前,一把拽住最后的那名侍卫,不顾一切地将他扳向自己。
那名侍卫年轻的眸中写满了惊战,他浑身发抖地望着面前布满晶莹之色的女王陛下,颤声道,“王。。王上。。您怎么了?”
穆昆追上前,死死盯着两人,皱紧了眉头。
直到有一片冰凉落在了她光洁的额上,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她松开了手,恍惚地仰起头,看到天空开始洋洋洒洒飘起了漫天的雪片。
她转过身,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眶越来越红。
赫京今年的第一场雪,越下越大。
穆昆忙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问道,“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想笑一笑,泪水却滑落了下来。
从知道慕容颜的死讯到现在,已过了数月,她都未曾落过一滴泪。
可是方才,她分明突然感觉到了那人的一丝气息。
好像,她就在自己身旁。
但在看到的仅仅是一张陌生的脸庞后,她突然觉得很难过。
她隐隐觉得自己或许错了。。或许那个人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整整一夜,她偷偷将自己蜷缩起来,笑着哭,又哭着笑,最后累极了才沉睡过去。
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又回到了还在燕京的时候,她被那人软禁在凤仪宫,但无论如何,那就是她们最后还在一起的日子啊。
那时候的她也真的心灰意冷了,总是固执地对那人说,再不要见她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没想到竟真的会一语成谶。
“我好想你。”她脸上的眼泪,像流淌的月光,“好想再见你一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到梦境和现实突然重叠了。
梦中有人趁着她昏睡抚上了她的脸颊,而现在她也分明感到有一双温凉的手掌抚过她的面颊。有人慢慢凑近了她的唇。。。
她很想睁开眼睛,但她好像太累了,眼皮动不了。
那一夜,她睡得无比安稳也很安心。
就好像,微风轻轻起,连唇齿间都只有云淡风轻,还有淡淡的梨花香。
当晨光洒入殿室,她睁开了眸子,缓缓伸手碰上自己的唇,望着空无一人的宫殿。
她站了起来,抿紧了唇,一扫昨夜的脆弱无助,取而代之是那个骄傲不屈高高在上的漠北女王。
她披上艳红华丽的宫袍,微点朱唇,浓墨般乌黑亮泽的长发层层堆叠于头顶,露出优美白皙的脖颈。当高贵逼人艳光四射的她出现在各部族长面前时,所有人皆像被耀眼的光芒刺中般屏息凝神而不敢久望。
只有北戎族长赫连斛毫不顾忌,从楚夏缇入座后,就一瞬不瞬地盯着看,连手上端着的酒樽都忘记放下。
楚夏缇瞟了一眼这位身材壮实满脸须髯的赫连斛,眉目间慢慢带出了一丝厌烦的冷意。
左大臣见了,忙重重地咳嗽起来,提醒着这位坐在自己旁桌失礼至极的北戎族长。
赫连斛放下酒樽,大摇大摆地走到殿中央,从腰后抽出一把层纹繁错,镶满玛瑙的弯刀,对着楚夏缇笑道,“王上,这把宝刀是我父亲当年追随先王出生入死后先王赏赐的宝物。父亲去世后便把此刀留给我,陛下也知道我们草原人的习俗,家传宝刀素来只赠心仪女子。今我愿将此刀赠于陛下,以表我对王上的一片仰慕之情。”
赫连这话说完,全场寂然,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却见楚夏缇神色未有丝毫涟漪,只是命人过去将弯刀接了过来。
穆昆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将手中的杯樽生生捏碎。
而那赫连见楚夏缇接过了自己的那把刀,更是洋洋得意地扬眉一笑,斜眼旁观其他族长失落的表情。
他想,这女王毕竟只是女流之辈,总归是需要一个像自己这般强大的男人做靠山的。
正想着,听楚夏缇静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