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打量眼前少年,虽样貌生的极是好看,他却并不将对方小视,因了他身上蕴含的气是丰沛的。
他大呵一声,连命刀起。此招式力大招沉,谢繁霜不去硬挡,借力向外飞出两米,脚底一转,又笔直冲他刺来,如水御长天,顷刻便至,快的完颜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快的他只来得及使出一招“劈天盖月”,便觉得心口一痛。他低头看了看胸前逐渐晕染开的红晕,再看了看只劈开对方衣袖的连命刀,吃力的开口:“义军也有这样的高手?”
谢繁霜一击得手,不再去看必死之人,只是继续向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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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旅店后院极大,重兵把守是原洪烈的住所,原本嘈杂的前厅突然没了声息,这里已是预料强敌在侧,纷纷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
狂风刮过,隐匿在黑夜里的未知敌人却没有现身,这时候他们才发觉,原来江北的夜,是静的。
渐渐的,一股极其浓郁的血气自拐角突起,一白衣男子方才默然出现。
众人只觉得呼吸一滞,就被对方满盈的杀气激的起了鸡皮疙瘩,宋人没金人护卫临的世面多,见如此人物,当即吓得乱了分寸提剑杀了过去。
谢繁霜身影一顿,剩余几人就觉得一道白影在火把光与黯淡月色的映衬下在人群里穿梭,每一剑都应起一声惨叫,当真是寒人心肺。
不自觉间,金人也加入了混战,古博冷冷看着那抹颜色,朝身后控弓以待的众人挥了挥手。而后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了口气,看准对方走势就猛然朝他撞去!
这势头虽不及当时秦赫扑向江中小舟那般惊天动地,谢繁霜却也停了半步蓄力预备格挡,只见对方肌rou翻长的双臂之间如蛇铁链突然窜出,两边金人不顾那剑锋,反身贴上,企图将谢繁霜困在古博招式范围内,谢繁霜以剑点地,倒飞而上,就向古博就势迎去。古博见他企图突围而出,以手为缚,同时呼和后面人箭矢齐发。
天上云月相搏,众人只觉眼前一暗,只听“叮当”连声,剑链已相擦,谢繁霜瞬间与三方交上手。
隔得远的,只觉得古博与那陌生少年连带着一重金人几乎都隐没在黑暗里,因怕伤及己方,都不再引弓,却只听见惨叫声愈来愈少,最后古博痛苦一吼,那少年已冲开围剿,向他们袭来!
弓箭都是远战得优,此刻杀的血热的谢繁霜就如猛虎下山,横剑一劈,手腕翻飞下一张重弓就在金人惊愕已极的表情下断作了两半!
好腕力、好气魄!饶是金人都要心生佩服的人物!
谢繁霜一脚踏上一金人胸上,只听清脆骨裂声,那人连哼也未哼就软倒下去。与宋人高官多不会武不同,金人个顶个的悍勇,见屋外人都几乎死绝,鸿烈却也不惧怕,只把大刀一抗就推门而出,就听耳边一声笑,眼前一花,他还未反应过来,手腕经脉就被对方割断,他痛的丢了刀,谢繁霜一把吃满了血的剑就慢慢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那鸿烈似乎不服,Yin沉的双眼瞥向一边少年:“你是谁!”
那人却不答他,那泛冷的嘴角似在嘲讽,告诉他不配知道其姓名。
“你胆敢杀金使!看你们皇帝如何把你碎尸万段!”鸿烈凶狠的一喝,左手悄无声息的摸向腰间匕首。
谢繁霜挑眉,还未说话。
就听屋内一声嘶哑的惊呼:“小心他左手!”
虽然对方不提醒,谢繁霜也不会被如何,他还是一剑抹了对方脖子,一手将那半开的门推开——
屋内整洁,被褥凌乱,入眼就见一个青年被以极为屈辱的姿势,大开双腿横绑在木凳上。
那青年蓬头垢面,一双红眼却直直的盯着门口致死不瞑目的鸿烈,忽的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繁霜见对方如此,虽屋外已无活人,却还是跨入之后合上了门。他挑开对方的束缚,又将床上被子丢了给他。
对方似乎久未落地,双腿一着地就重心不稳跌坐不起。
谢繁霜想了想,伸出一只手去扶。
那人倒是有些胆量,见谢繁霜指间血迹遍布,虽颤了颤,仍是咬牙握住了,任由对方将自己从地上拽起:“……谢谢。”
那被子是棉絮冲的,很是笨重暖和,此时他一只手被拉着,徒留一只手根本扯不动那被子,赤身裸体的立在了谢繁霜的面前,对方浑身一僵,一把甩开谢繁霜,慌乱的合起双手企图遮盖痕迹。
只是这全身都是青红印记,深深浅浅甚至还有压印,根本无从遮掩。
两人都是同性,本没什么避讳的,可眼前这景象显然对方是受极了欺辱的,谢繁霜眼尖,一扫之下甚至见到了对方双腿间隐约流下的ye体,他赶紧侧了侧身。
待对方吃力的将被褥裹住了全身,谢繁霜胡乱在屋内翻了翻,好歹找到一件衣物,虽与那青年身材相去甚远,只是眼下容不得挑三拣四,他丢了给人,就转身出去等。
约莫片刻,那青年颤颤悠悠的扶门而出,却是眉头紧蹙,似乎一步都走不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