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而荣王是怒气上涌摔了杯子。
顾不得相公明显怒气冲冲的样子,荣王妃忙不迭问道:“提亲?你今天不是去林府讨说法么?怎么又跟阿殷遇上了,还私下应下了婚事?”
说到后面,她脸上也现出了薄怒。
虽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考察,她并不排斥将女儿许给齐景殷,可问题是,不排斥归不排斥,他拐着自家女儿私定终身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荣王只觉头上都要冒烟了,但还是强行按捺住怒火,等着萧皓月的解释。
“……就遇上了呗……”萧皓月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讷讷了半晌,才吞吞吐吐说出了大致情况。
听到林家如此嚣张时,荣王妃眼中现出莫名神色,像是生气,又像是嘲讽:“林家倒仍旧是这般作风,好似就他们出淤泥而不染,旁人都是淤泥似的。”
萧皓月觉得,自家娘亲这反应,好像跟林家素有渊源的样子。
但眼下明显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她只得按下心中疑虑,继续说自己的那摊子事。
因着羞涩,她并未将齐景殷所说的话和盘托出,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他的诺言。
荣王脸上的怒色瞬间转化为惊喜:“他当真这般说?”
问完之后,还没等萧皓月回答,荣王便重又平静了下来,嘟囔道:“罢了罢了,即便当真允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如何,世间男子,哪个求亲时不是满嘴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待时过境迁,说过的话都成了放过的屁,啥都不剩!”
荣王妃和萧皓月母女俩一眼难尽地望着他:你还记得你也是世间男子中的一员么?
眼角余光瞥见了母女二人的眼神,荣王瞬间明白了她们俩奇怪的眼神缘何而来,顿时怄道:“本王与那等庸脂俗粉,不是,庸俗男子,又不一样!他们说话像放屁,本王一诺千金!”
荣王妃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笑骂道:“你且闭嘴吧,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外说,仔细别带坏了我闺女!”
荣王不服气地小声叨叨:“闺女哪需要我带坏,她天天往外跑,早就无师自通了……”
荣王妃睨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索性接着跟女儿说正事:“阿殷当真允诺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齐夫人可知他的打算?齐家家风虽正,却也没有不纳妾的规矩,长辈那关怕是不好过的。”
爹娘都是满心担忧,萧皓月却是洒脱得紧,不甚在意地回道:“齐夫人那里自有齐七去说,若是他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我嫁他作甚?至于日后他是否会反悔,那便是以后的事情了,我总不能为了日后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判他死刑吧?再说了,即便他当真反悔了,我又不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还不能君既无情我便休?大不了一拍两散呗,爹爹你还能不养我?”
荣王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她的意思,便反射性地回答道:“那肯定不能,即便你嫁出去了,荣王府也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都能回来。”
“那不就得了?”萧皓月右手拿着鞭子,左手不住把玩着右手手腕上的檀木手串,嘴角微微上扬,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我堂堂嘉宁郡主,上有父兄疼爱,下有封号食邑,即便他齐景殷没能兑现承诺,我还能吃了这哑巴亏?”
荣王若有所思:“唔,你说的也有道理……”
荣王妃白了父女俩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什么道理!哪有你们这般,还没定亲就想着一拍两散和离的!”
斥责完他们这过于悲观的言论之后,荣王妃沉yin了片刻,又对萧皓月方才前半段的话表示肯定:“既然这承诺是齐家小子允的,那他理应自己过家中长辈那关。若是他能说服长辈,那这亲事倒也定得;若是不行,那这婚事便不定也罢。”
萧皓月笑道:“没错,若是他连家中长辈都搞不定,那我即便嫁了,日子也过不痛快,不如罢了。”
她这些年混迹各个赏花宴和市井之地,可不是白混的。
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人家,媳妇嫁进门,都少不了跟婆家人斗来斗去,若是相公靠谱,那日子还能好过一些,若是男人靠不住,媳妇的日子基本跟泡在苦水里差不多。
她这种出身,无论嫁到谁家,明面上都只有将她供着的份儿,可后宅里让人吃闷亏的手段多着呢,又不是只有喊打喊杀才能整治人。
往日里看齐夫人是个和善爽快人儿,若是齐景殷能摆平家中长辈,那她嫁过去,日子理应不会差;若是齐景殷也是那种不靠谱的男人,那即便她对他也略有好感,这婚事也是不能成的。
见她想得通透明白,荣王妃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她莫不是还没开窍?或是不喜齐景殷?不然的话,少女怀春,不当这般清醒通透才是。
为人母者,便是这般矛盾:女儿想得通透明白,为娘的害怕女儿对齐家小子并无心思,只不过是随意嫁个合适的人罢了;若是女儿当真糊涂了,一心只有心上人,不在乎未来婆家的情况,当娘的必定又要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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