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没有回国了,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国土,重重的吸吮这片空气的味道,仿佛罂粟般使人贪恋和上瘾。
木黎大一时就被英国皇家设计学院看中,17岁一个人开始在英国的本硕连读。
六年后毕业回国,各种典礼接踵而来。许久不参加这样场合的他却被院长要求坐在第一排,迫不得已,挑了个光线昏暗的过道边座。校长院长一个个讲着官方的贺语,木黎好笑地看着他们祝贺在座的这群人才。哦他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念了二十多年书会在哪里又从0开始打拼。所谓的人才,呵,他自嘲。不过是帮导师打了三年免费劳动力吧。木黎正放肆自己想着,就看到一个一个陌生的面孔站上了讲台。
这是木黎第一次看到喻澍忱。在这样的场合。
喻澍忱就这样站在万人的大礼堂上,穿着裁剪服帖的西装,踩着一尘不染的皮鞋,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微笑致意。洋洋洒洒地开始今天的演讲。讲他怎么没有上完大学就自己创业,社会给予他的机遇和挑战,只要勤奋拼搏就会成功之类的云云。热血沸腾的讲话让这群二十多岁充满抱负的年轻人斗志昂扬。
十分钟讲毕,从来都用挥手代替鞠躬的他,不知道怎么就神差鬼使地鞠了个躬。一抬眼就见到了那个在第一排走道旁的白色的衬衫。
和大礼堂大家笔挺的熨帖好的Jing致不同,这件衬衫看着很轻,很随意,衬衫上的手随意的鼓了鼓掌,下颚线分明而锐利,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嘴角和没有起伏的眉眼。黑色的瞳孔不知道怎么就吞噬着喻澍忱的灵魂,三分不屑和气氛冷清,一时竟把喻澍忱看得失了神。
木黎随意翘起的二郎腿在宽大的裤脚下显得有点空阔和纤弱,微微抖动,喻澍忱第二眼就被木黎摄尽了魂魄。仿佛那个翘起的小腿是在引诱,情不自禁地,喻澍忱就想把自己献祭般地跪在这双腿下。
喻澍忱觉得一阵口干,只能红着脸咳嗽了一声,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踏着看似稳健的步伐,实则在微微发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幕后。喻澍忱定了一下,忍不住透过主持人的间隙,再贪婪地看一眼那一抹纤弱却凌厉的身影。想着自己变态的嗜好,喻澍忱低眉自嘲,自己这样难以说出口地癖好,终究是配不上这么干净的人吧。
看了看表,公司一个小时后还有场股东大会。想到这里喻澍忱一阵烦躁,又要与这群恨不得把他公司生吞活剥地老吸血鬼们扯皮。
“董事长,要走吗?”和他共经公司心酸地特助蒋昱的轻声打破喻澍忱地思绪,询问道。
“恩。”不知道是哼了一声还是恩了一声。冷漠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音节。喻澍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专车。
就此别过吧,喻澍忱心想,望上天垂怜,让他们有缘在人海茫茫中再见吧,哪怕一面也好。
可喻澍忱没想到,这第二面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的是,这第二面,牵下了他一生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