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苍殊不知道段枢毅的心情,他始终漫不经心地笑着,说着——
贪心地想要面面俱到,狡猾地让所有人来迁就你的任性。感情,善意,良心,你什么都想要不过你也权衡的很好,我本就心甘情愿迁就你,更何况也对我有好处。
明明苍殊一直是这段关系中付出更多、表达更热烈的一方,但段枢毅总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他不喜欢却无法抗衡。动心也是头一遭,他只以为这是动情后正常的患得患失,抗衡不了也就坦然接受了。
“我就不再多说什么表决心了,你怀疑也好,相信也好,都跟我没关系”
“不论你相信或是怀疑,都与我无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谎言变为真实。”
“什么?”
你的这份天真和善良,确实把我与你之间划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黑与白,恶与善,丑陋与美好,越是区分明显,就越是让我清楚地明白我们从一开始、从最本质的地方就不是一路人。
刚才还紧绷的心脏,好像一瞬间掉进了棉花里,实在过分柔软,柔软的一塌糊涂。他受不住地低下头,将额头枕在手背上。“你到底跟谁学的情话,一句一句没个正形。”
现在已经存在分歧,日后只会产生更多的问题,我们之间最终会怎样,是求同存异,还是分崩离析,谁也不知道。
“又怎么了?”苍殊带着小小的疑惑走过去。隔着办公桌段枢毅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苍殊的衣领,吻住了苍殊的嘴唇。
只是
苍殊看着段枢毅的眼神忽而戏谑而探究起来,“你认为我别有用心?”
段枢毅心一紧,要不是看苍殊还在微笑,他都以为苍殊心灰意冷决定放手了!段枢毅不由自主地两手关节绞紧,他在心慌,紧张,忍不住脱口叫出苍殊的名字:
段枢毅板着脸恼羞成怒,“你说是不说?”
“喂!你”苍殊吃惊,不知道段枢毅怎么突然荡漾了,刚才不还聊着严肃敏感的话题吗,这是哪又戳到他了?我特么说话真的听着很像情话吗?
“这几天别走了。”趁气氛正好,段枢毅提出了让苍殊多留在基地一段时间的请求。
苍殊,你可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这句话,一定不要背叛我,一定不要离开我
偏偏,天真而赤诚的稚子
段枢毅摇头,“我不想这样想。”
“好。”
?
“为了心安吧。我欠黎胥他们一回,之前算出手帮他们一次,加上这一次,虽然不能说还清了,但也算尽心了,我图我自己过意的去。对枢毅你来说也有好处不是吗,如果只方便我而损害了你的利益,我肯定也就不会这么做了。又或者”
苍殊读懂了这言外之意:“可是忍不住这样想对吗?”苍殊笑,淡淡的,“我知道你生性多疑,我不强求,强求来的或许也就不是你了。不过你到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我,这很让我寒心啊。”
“苍殊”两人都是聪明人,说的太明白,有时候反而叫人无言以对。
“说说说,你想听多少遍都行。”苍殊举手投降。他低头,以最暧昧的距离凑近段枢毅的耳边,以最深情的声音许下誓言: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谎言变为真实。”
段枢毅很有些羞于开口:“就是你说会一直陪着我那段话。”
苍殊故作伤心,调节了一下气氛。
他不想听到、害怕听到,从苍殊嘴里说出绝情的话。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苍殊想了想,自己刚做完传声筒,办完事就离开了,未免有点拔屌无情的意思,那就在这儿呆段时间吧。
“苍殊。”
“闭嘴。”蹬鼻子上脸的小崽子。“你过来。”
段枢毅突然勾唇笑了一下,意味不明。“为了黎胥,你希望他活下去;为了我,你把他献到我面前来。那为了你自己呢?是什么让你特意赶回来牵线搭桥?”
等到从激情退潮到温情,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阵,段枢毅的声音也不知是声线低沉的原因还是什么,有些含糊地在苍殊耳畔低语:“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段枢毅深深地嗅着苍殊的气息,要把这句话烙印在自己的灵魂里。
小殊,你太贪心,也太狡猾了
“嗯??我说真话你要当情话听,情人耳里也出西施?你是有多喜欢我?”
不出浪花来。用的好的话,对于枢毅你来说是不错的武器吧?当然前提是他能够挺过去。”
苍殊噗一声笑出来,实在忍不住调侃:“什么没个正形,你这不是很喜欢吗。”
直到苍殊离开,段枢毅还有些心绪未平。他坐回位置,在沉寂中归于冷静,默然良久,似乎有什么最终化为了唇边的一抹苦笑。
段枢毅不给苍殊说话的机会,动情地唇齿交缠。苍殊也就随他去了,从善如流地扣住段枢毅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段枢毅蓦然失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