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去听埃尔。”
“埃里克·迪布朗这一类人并不能出现在军队里那些药剂也不可以——对士兵的伤害太大了都超过了透支的的级别了。”埃尔隆德如是说道瑟兰迪尔也很同意他的看法在寂静之中点点头。
瑟兰迪尔又拿起了左手边的另外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中抽出自己需要的资料说得漫不经心“讲话的内容是什么要我们多多配合奥克实验室的胡作非为”
房间内的摄像头一动不动一直都如此。
言论的渠道都被严格地控制了想要通过网络或是公众讲话压根是不可能的媒体们被压制地奄奄一息谁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社会在压迫面前噤声了回声只有统一的、洪亮的千篇一律的陈腔滥调。
召集所有居住在首都的以及首都外围的精灵并不复杂WSC的通讯系统能够准确的传达首领的消息。通常那都是一些小提醒无足轻重精灵们本身也能很好地处理但这是破天荒的召集令自三十年前那一场在安卡思区接近于屠杀的事件后召集令就没有再度使用了。现今精灵们再度聚在一起不是在格洛芬德尔的钟楼上饮酒狂欢而是在筹划某些迫不得已的迁徙。
“没有这么伟大埃尔。”瑟兰迪尔轻轻摇头“其实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做我们只是在这里空谈——然后可悲地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科学院里应该会有反对这个计划的人就像我们。”埃尔隆德指了指自己苦笑着又指了指瑟兰迪尔“听起来就像是我们丧尽天良成为了政府的工具忽然认识到这是不对的良心发现想要去改变现状。”
敢于发声者未必能发声。
他望着窗外连绵夜色隐隐约约地只能看见高楼林立的城市里的轮廓各行各业都供应不足发电亦是如此无边的黑暗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过去首都引以为傲的灯火海洋熄灭了只剩下行走在暗处的行人暗淡的光不足以照亮道路仿佛深海里什么都看不见的世界无尽汹涌的风填满了这座城市却又空空如也。他怀念起以前看到的一切那些光在夜里会给他的孤寂感带来一丝安慰而现在只剩下了黑色从不断觉得黑色像是阴影又像是随时可能会被空投下来的炮弹照亮的夜空。
埃尔隆德没有忘记第一次看到埃里克·迪布朗的尸体的惊讶或者说是惊诧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不符合正常生物学的肉体肌体的强壮并不能带来丝毫的没敢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可就是这样的怪物即将要成为宣传中热爱国家而奋不顾身的伟大英雄披上传奇的色彩像歌谣一般地留在人们的心中。这种情境在埃尔隆德心中浮现又是一阵一阵的惊诧。
“这不足够他们有很多很多理由来反驳我们。”
“那你怎么关心起来这个了”埃尔隆德有些好奇地问道。
埃尔隆德赶忙让瑟兰迪尔小心点他所说的并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真的被捅破了当局面临的愤怒会因为战争的催化而以最可怕的速度迅速汇集成岩浆所到之处连废墟都不剩下。
“差不多吧。”埃尔隆德想了想看到墙上的时钟已经很晚了最近他们都是这么晚“都和扩大兵源有关还有一些让我们为战争做贡献的废话写的还不错。”
面对兽人将要再度肆虐这个世界精灵们忧
这个国家的年轻人都被调走上战场去了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炸得血肉横飞或是灰飞烟灭在艰难的环境中幸存下来的却还要继续前进。昔日的城市空了下来承载着谎言与被压抑的怒火。
和平真是个廉价的词语谁都可以使用冠冕堂皇而且无法反驳。
这话说的对对于两个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来说他们唯一还算得上是又威慑力的就是灰卡权限但那随时会被收回意味着他们随时都有身败名裂的可能。
“说的没错埃尔。”瑟兰迪尔把A4纸上重要的内容画了出来递给埃尔隆德。埃尔隆德才认得上面的正是埃里克·迪布朗所有记录的重新整合版没有经过处理的照片家在上面巨细靡遗细节的描述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寒意渗进。
“我只是想如果公众知道自己的孩子又要被征召而去上战场了变成像埃里克·迪布朗这样的怪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给他们带来了战争的政府不断地欺骗着他们以为自己在哄小孩子而且还自欺欺人地陶醉得很厉害。”瑟兰迪尔说得意味深长语调倒是很轻松好像只是在说些什么平常普通的话。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才能让公众知道这件事情并且站在我们的一边呢让他们克服对战争的渴望是很困难的而且首相的重点就在于这样的士兵会给我们带来和平。”瑟兰迪尔反问道他看着埃尔隆德眼神里的期待很少似乎另有打算了。
“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尸体”瑟兰迪尔笑笑也看向半拉起来的百叶窗外的宁静城市“无论有没有服用药剂我想大家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死在一个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去的地方。”他所叙述的是一种非常可悲的境况却又符合每个人即将要面对的未来。
“仅仅有一个埃里克·迪布朗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话。”
尔隆德说着把桌面上冷了的咖啡喝掉满口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