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自己看着收拾吧,有事叫我。”他铺好床单,拍了拍手。
“咩咩咩…”知夏见他出去,叫住了他:“谢谢…”她说。
顾晓洋转过身,露出招牌式笑容,“叫哥…”
“什么?”
“我收留你,一句谢谢就想打发啊?”
emmm,知夏睥睨着他,“嘁”了一声。
“嗯对了,”顾晓洋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沓美金,递给她说:“你看看缺点什么明天自己去买一点,不够开口。餐厅你就再别回去了,这儿没人催你交房租!”
“不用!”知道推脱道:“我已经给我爸发求助信息了,过几天会给我转生活费的。”
“那你这几天也要吃饭啊…”
“我还有一些零钱,饿不死。”
“收着,别死撑!”顾晓洋把美金放到她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顾晓洋…”她低头咬牙,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把那句话说出口。
嗯?要不要这么感动!“又怎么啦?真不用谢…”顾晓洋无奈地转过头。
“你要是手头宽裕…”她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就帮帮她…”
她?顾晓洋先是不解,看到她说完那句话后沉默的表情在下一秒顿然觉悟。
笑容僵在他的脸上,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剂,五味杂陈。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很多,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她,还好?”
“不怎么好。”知夏抬起头,直视他说:“我知道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你的,陈姨病了,馒头这些天一直在凑钱给她妈妈做手术,不惜把歌都卖了,手术费还远远不够…我没办法了,顾晓洋,你帮帮她,她那么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对任何人开口的。”
顾晓洋脸上挂满震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我走的时候,她明明…明明与那个人还那么好,关键时刻,她为什么不找他们呢?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没办法一一给你细说,还有两天,她再凑不够钱给她妈妈做手术,她就要和陆叔去卖肾了…”
“手术要多少钱?”他问。
“五十万,甚至更多…”知夏还想说什么,顾晓洋已经跑出她的房间,“噔噔噔”地回到他的房间关上门,消化着刚刚知夏那段话的冲击力。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想把飚速的心跳平复下来,可过了几分钟依然不降反升,满脑子都是她哭的画面,束手无策。
将近一年过去了,本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听到她过的不好,内心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感到刺疼。
不知过了多久,知夏在房间里听到他打开房门,接着是急促下楼的脚步声,紧接着出了大门。
知夏走到窗前,看着他拖着行李箱的背影,走到马路边上拦了一辆车走了。
她连忙打他的电话,问他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他说:“我有事要离开几天,有什么问题可以让合租的赵姐代劳!”
“哦…那你注意安全!”知夏已经猜到几分,没再多说什么,但愿自己没有做错。
第六天,离约定的期限还有最后两天,陆漫漫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沐歌公司大堂里堵他。
这一次,前台小姐忽然异常热情地给她递了杯水说:“今天来这么早啊?Kyle都还没到呢…”
“谢谢…”她接过水随口问道:“你是说他今天愿意见我了?”
“嗯,算是吧。”前台小姐说她昨晚睡觉时突然就接到了沐歌的电话,说明天要是她还来,就让她先等着。
上午十点,当陆漫漫的瞌睡虫又开始作崇的时候,沐歌现身了。一起的,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什么合作伙伴一起进入工作室。
经过她身边时,有个人打了声喷嚏把她的瞌睡吓跑了,连忙站起来,撞上了沐歌匆匆一瞥的目光。
她刚想叫住他,但他已经和另一行人进入了办公室,应该是制作专辑的团队吧,她说。
只能再等等。
又过了两个小时,午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沐歌还没有出来,正想着时,那几个与沐歌一起进去的人已经走出来,乘着电梯下楼了。
前台小姐下班时间也到了,拿起包包欲要离开,接到了一个电话,只听到她说了一声“好的”,便挂了电话。
接着她朝陆漫漫走了过来,为她高兴地说:“你机会来了,Kyle在等你…”
陆漫漫睁大眼睛,“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