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给他说,祭司说可以准备开始婚礼了。”潘西松了一口气,说道,非常庆幸这件麻烦事可以离开自己。
布雷斯朝潘西做了一个“都交给我”的手势,他转过身去,朝房间里走去——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小任务,他只需要花一分多钟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它。他很快地朝人群之中走去,穿过了大笑的韦斯莱和格兰杰,穿过了另外两个他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很关心)的两个拉文克劳,他们似乎正在谈论关于秋张和金妮的话题(为什么她们两个都没有和哈利.波特——),布雷斯毫不关心地掠了过去,接着,再往前一点,他看到了哈利.波特,他看起来异常地紧张,紧张到甚至有些忘词了(他的誓言似乎又被忘记了),但是奇怪地,他同时似乎还拥有些奇异的、令人移不开眼睛的幸福气息,布雷斯点点头,吹了个口哨,又朝前走去——这次他走进了房间里——很快地,他穿过两间房,再走进另一间房子——立刻,他看到,一个正整理着自己的金发,看起来和哈利.波特的神情很类似,但是更加会隐藏自己的英俊青年,布雷斯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个青年的肩膀:“嘿,德拉科,祭司说可以开始婚礼了。”
德拉科从镜子里看到了他,但是,直到他说出那句话,德拉科才缓缓地转过头来,他似乎为“开始婚礼”这个词语震惊了一下——不可思议,但是又理所当然,能让人露出一个不自觉的微笑的眩晕。
德拉科的脸泛起淡淡的红晕:“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和波特会合。”
“你不用记誓言吗?我看到波特——”布雷斯有些好奇地问道,他还记得波特仍然在背。
德拉科翻了一个白眼:“波特记性不好,我可不像他。”
德拉科沉下身来,让自己的领子上的蝴蝶结被理好一些——确认它完全端正——这一刻就要来临了,德拉科他不自觉地想,尽管他之前想过很多回,但现在,这一刻真的来临了——在一分钟,或者两分钟后,他马上就要踏入——他感到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对不可知的未来的期待和希望,他又想起了哈利的那张脸,想起了那本来就存在于他胸间,此时更加高涨的,像是一条河流似的颤栗感,他边想着,边抬起头来,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那个仍被他藏在脖子处的麦子戒指,说:“而且——”
他想着,眨了眨灰色的眼睛,露出一个轻微的微笑。
“Cao,我十年前就说过一次了。”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忘过那些话。
德拉科转过身去,准备走出房间,走向仍在背词,几分钟以后,就要和他一起踏入誓约,将和他度过余生中,不可思议的伴侣——他看向窗外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照耀的阳光,在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是如此沉重,又如此轻微,同时也如此有意义。接着,他从那阳光里,那窗户中,看到了直直地、愣愣地,像十六岁的那个暑假一般,从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个麻瓜电影房间的另一头凝望着他的哈利,那时候他们正放着《Jing疲力尽》,而暴雨即将来临。他们在窗户的这边和那边互相凝视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直到他们都露出了一个带着红晕的、像是一个吻的微笑。
而这个微笑,没有了暴雨的遮挡,灿烂的像永恒一样。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