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五万法郎呢?为了你那一张票据,我可是等了两个多钟了,脚都要冻僵了。先生,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哎呀!雅克·伯纳德先生,原来让法朗坦先生需要兑现出十五万法郎的人是您啊。”
杜蒙先生惊讶地——或者也可以说,假装惊讶地——喊了出来,他那种浮夸的语调就算是最听不懂话外之意的人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一大笔钱啊,顶得上我一年的收入了,伯纳德先生,我可以问一下您是依据什么来向法朗坦先生索要这笔钱的吗?”
“您要问原因的话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杜蒙先生,作为银行的人,难道你们的职责不是当一个称职、听话的钱袋子吗?”
伯纳德说着,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法朗坦先生承诺会给我十五万法郎,我要他现在就出示票据给我,而您要做的就是检查他在你们银行的账户是否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他开出的票据而已,不是吗?我可从来没见过银行的人还要问去兑换现钱的人、他们是怎么拿到客人签下的票据的。”
“先生,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现在是法朗坦先生的全权代理人,这样的话,我就不能不过问您索要这份大额票据的理由了。”
杜蒙不慌不忙地说,伯纳德的冷言冷语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甚至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显得颇为轻松自在:“毕竟,作为一家对客人负责的大银行,我们有责任确保客人处置财产时的意愿是出于他们真实的意志,并且保护他们的财产不因蒙骗、欺诈或者其他的恶劣手段而流失——比如说被一些不法分子利用一些其实不值一提的小事作为敲诈的把柄。您说是吧,伯纳德先生、克莱蒙先生?”
这句话简直是在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人,伯纳德当即跳了起来。
“杜蒙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老雅克在骗人吗?我只是在要求我应得的补偿而已,既然那位法朗坦先生答应了会替他的朋友承担十五万法郎的赔偿金,那他就应该像个男子汉一样立刻拿出来,而不是找他的经纪人来推三阻四!”
“啊,伯纳德先生,您未免太激动了一些。”
面对恼怒的伯纳德,杜蒙先生只是微微耸了耸肩:“我可没说您什么,只是想要询问您索要这份十五万法郎的票据的理由而已。作为法朗坦先生授权的代理人,如果您能给出正当的理由,我现在就可以签给您对应法郎的票据;但如果您不能提供正当理由的话,先生,那就很抱歉了。”
“杜蒙先生,伯纳德先生是因为他的茶叶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向德·格朗维尔先生索要十五万法郎的赔偿,而法朗坦先生愿意代替他的朋友支付这笔钱。这是在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的。”
“我们才没有……”
听到克莱蒙警官眼都不眨就说出来的所谓“协议”,阿尔莱德气得差点喊叫起来,但路易很及时地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先看看杜蒙先生会怎么处理。
“听您这么说,警官先生,德·格朗维尔先生是给伯纳德先生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了。”
“那是当然,先生,他可是让我损失了一大笔钱!”
伯纳德气哼哼地接过了克莱蒙警官的话,他瞪着那两位年轻的先生:“德·格朗维尔先生给我造成的损害比我女儿出嫁时我给的陪嫁都要多,先生,要不是看在他是个贵族的份上,我可不会只问他要这么一点赔偿!”
“是吗?可是,伯纳德先生,您看起来可不像是遭受了损失的样子啊。”杜蒙说,他笑眯眯地端起了约瑟夫送上来的葡萄酒:“据我观察,您的茶叶商行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一直在正常地发出货物和收回货款,出售的茶叶数量还增长得非常快,基本每隔半个月就有一批货物被装上开往英格兰港口普利茅斯的船——就在三天前,您还把一批高等级茶叶交给了苏格兰船只‘白鲸’号去运送不是吗?这样生意兴旺的商行,怎么可能会因为德·格朗维尔先生而蒙受生意上的损失,甚至到了需要您来索赔十五万法郎的地步呢?”
杜蒙先生说的这些话听起来似乎只是在闲聊,然而雅克·伯纳德在听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安德鲁·杜蒙先生,您这么说的话我可不同意,我手上有德·格朗维尔先生签名的契约书,那是能够在法官面前证明他给我造成的损失的。”
同样听到了杜蒙先生那一番话的阿尔莱德一开始还有些迷惑不解,但忽然间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气得几乎要把手边盛着葡萄酒的杯子扔到伯纳德脸上去:“雅克·伯纳德!你果然早就……你这个骗子!”
“伯纳德先生,既然这样,您不妨把契约书拿出来……我说,德·格朗维尔先生。”
因为阿尔莱德突然的举动,杜蒙先生的话被打断了,他有点责备地看了阿尔莱德一眼,显然并不赞同他的行为:“您还是需要冷静一些,过于激动的情绪对我们都只有害处而没有益处。”
“阿尔,我相信杜蒙先生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跟我来吧!”
路易有些担心他的朋友会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