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幽深口,暗香难隐,外头男子惶恐,颤栗不止,欲走,仍被后不断推搡,手中紧握斑驳锈蚀之刀……下看其口,男子顿时汗泪俱下,却惹得旁笑颜更甚……
自甘沿分四主,大令乱北戈,除都壑蔹皆是兵戈战起。
现冬中及寒,若非寻常,多半缩头不出……只闲事有因……此道为京最之宽,两街相望甚远,但仍是摩肩接踵,往来商贩络绎不绝,沿街灯彩,琉璃斑斓,好不热闹。格外引人的还是一偏角街巷,两位外来者所展示的奇门异术,奇特表演再加上其中一位美艳无比,周边围满了愿一睹为快的人。
即便仅剩无几,但有闲人还是都赶着来此讨份好兆头。
其旁陪坐于主家高搭台子的小犬奴鼻尖,从多如杂的混锅中寻到了抹熟悉的味儿,撒欢似的小嗷,舔着主人随意垂落的手,此为少年也瞧着了,赶忙起身高唤道:“茂公。”
只可惜人如chao汐,被唤“茂公”的男子来不及回应无奈便被拥走。
……
这人未免太多了些,茂志无奈,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的说,只好下次再去拜访那犬奴儿的主吧。
山回路转许久,轻飘落雪停了,他将披在身子上以避风雪的红氅子解下,抖了抖,防化了弄shi。
茂志是做皮料生意的,也算是个猎户,可貌似他的客主大多都喜欢活得,而不是皮料。所以他一般都以活捉为主,将其圈养。这难免会沾染些兽|奴的气味,因此偶尔路上他也会碰上些……奇怪的奴儿。
茂志心情好或许会蹲下轻轻地拍了一下这奴儿的身侧,让他快些走,不然自己等会看他皮子好可能又要“犯老毛病了”……
这次是个身系金丝玉树绒衣,颈带金环圈,黑皮尖耳的犬奴,明显是有主的家伙,而且可能还是个贵儿主,皮毛黑亮绝对上品货色。
“又不是没人要的,跟着我做甚。”
茂志笑着用手摸了摸向他露出腹部的黑犬,怕是自己这一身畜生的腥血和这狐氅子又使得误会是兽儿了吧……正想着,这犬奴儿娇完了,打个滚儿嚎道,起身将头“摸”进了他的袖口中。
“你是想吃这个嘛?”茂志这才想起来里头裹着油纸楚楚可怜的小卯畜,他将两个小家伙捧起,再看了看满眼劲是渴望的犬奴,正吐着哈喇子,果断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可以,这个我还没取皮呢。”
这可是东城王小姐的指套子,哪能给这家伙吃了。见犬奴还可怜巴巴地跟着自己,茂志象征性地拉扯了会……可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的,不管自己跑的多远,那条狗稀稀拉拉的总是能寻着跟上,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茂志将两只小家伙收了回袖中,猛地发力,趁其不备猫儿似得一溜烟直接窜上了树,撵狗他最不擅长了,稍微一转便和狐魅般消失在了林中……不着踪迹。
他还不信这狗还能上树了,一般捕兽靠为谋,但茂志不一样他是纯粹靠力。
甩开了狗,想想还是先回家了,茂志并不住在城镇,他不是很喜欢太繁琐的事,也不善与人相处,所以便和意者一块搬到了郊野,后靠山林过起自给自足的生活。
“乌来还没回来么。”
茂志将红氅子放回屋子里挂上,这是向雇主借来的,今日下山其实也有两个原因,一是归还此物,二是拜访故友。他本想交给雇主侍童,只可惜人家让他亲自交给主人,不过既然没见到,今日晚些人散了再去看看吧。
在此之前,他的事还没做完……王小姐的指套期限快到了。
茂志换了身衣裳,毕竟寻常衣裳作工未免会染着,不好清理。待换好那身腥味更甚的衣衫,他有些面无表情,解开系在手上的皮套子,一手拎着两只板上“鱼rou”的白长耳朝河边走去。
两只小家伙不知,但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劲,很是不安的荡着身子。茂志紧捏着,不动容,这种事情他应该很习惯了才对,手尖利甲猛地穿刺了两只卯畜,疼痛使他们越发厉害,若蚊蚁般撕咬他的手,当然想也只是徒劳罢了,根本阻止不了茂志手中利器,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扎入其侧颈。
茂志将两只还在不停抽搐的小家伙挂了起来,他尽量让他们死的痛快些了,只要把血放完了,他们也可走了。
两只小家伙双眼逐渐混浊,正对清洗血污的茂志望着他们却置之不理,无动于衷。若是以前的茂志,此情此景可能还会有些痛处,但这毕竟是以前,现在他是茂志也是手起刀落的屠夫……一个司空见惯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