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餐厅,高雅的钢琴曲,桌上摆放的刚刚摘下来鲜艳欲滴的玫瑰,你端着杯子轻呷了一口咖啡,抬起眼看向面前打着领结坐在对面,笑起来略微有些青涩的青年,兔耳垂下来安放在脑后,可以看见上面清晰浮动的绒毛。
老实说,你并不喜欢这个类型。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强制要求。
事实上你还是更喜欢和同为一个物种的纯人类谈恋爱,虽然说现在人兽恋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轻而易举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成为新一代的年轻人趋之若鹜的恋爱对象。但如果非要让你选择,你还是更希望是和猛禽科一类的恋爱。
杜宾就不错。
好友的男友就是一只杜宾,高大威猛,安全感满满,足以引来许多人艳羡的目光。
一只兔子能干什么呢?
虽然他是近年来联盟最年轻的新任议员,年轻有为,履历漂亮,深受总统的喜爱,可是在错综复杂的帝国该怎么履行他的工作。恕你直言,难道要竖起他那一对可爱的兔耳朵,红着眼睛期望对方能退后一步吗?
你被这想法逗笑,虽然这很不礼貌,但是你还是轻轻抖动了一下肩。
不好意思,柔弱的小兔子询问你,兽类根深蒂固的习惯让他无法完全地摒弃一些东西,比如你看见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习惯,是东西不合口味吗?
他的眼睛是红宝石般的瑰丽颜色,看上去迷人又优雅,透露着关心,仿佛真的为了你的口味不合着想,露出微微有些懊恼的表情,近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东西
不,不,你打断他,叉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我很喜欢。
只是不太满意面前的人罢了。
你胡思乱想着,直到结束了这一顿沉闷的就餐,开始在脑海里想着措辞,该怎么礼貌而又不失尴尬地拒绝,表明你对他真的不感兴趣,最好是由对方主动向你的父亲提出。古板独裁的大家长,一定不会放弃唯一这主动能勾搭上议员的机会。
你无不可惜地想。
下车的时候,你冲对方摆手,想说再见。
能请我上去坐坐吗?对方问,夜风温柔地抚过他柔软的黑发,声音有些落寞,温柔注视你的目光让你心头避无可免地一软。
长的好看或许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将花茶泡好放在桌上时,你看见他克制的目光打量着你的起居室,闻声对你笑笑:布置很好看。
你不置可否地笑笑,这栋房子当初装修的时候,你花了七位数聘请的设计师让每个来参观你家的人都赞不绝口,看来效果是真的不错,你游神地想,或许可以推荐给闺蜜。
那么,对方微微清了清嗓子,示意你回神,你注意到他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膝头,是一个悠闲的姿态,让他看上去更像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你不满意的地方,能告诉我吗?
他单枪直入的态度让你有些尴尬,明明你伪装的很好,结果还是让对方看出来了,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皱眉:不好意思,我并不想探讨这个问题。
没关系,对方附和似地点头,站起身,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依旧彬彬有礼地说,您父亲的态度您应该很清楚,或许并不会如你的愿告诉他我对你的态度,事实上我觉得你还挺有趣。
晚安,小姐。他低头,在你手上附上一个冰凉的吻。
你发现你好像从最开始产生了误差。
或许兔子也并不都是柔软无害的,隐藏在温顺的表皮下也可能是能致命一击的威胁,攥紧你的手腕的力度强大到出乎你的意料,竟然让你挣脱不了。
他微微弯下腰,在你耳侧情人般低语。
你看见他眼底的戏谑。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意邀请陌生男性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