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南安走后,阮宁总觉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不避讳那段过往,毕竟不是她亲身经历的,可别人并不这么以为,楼家人不是善茬,尤其是谭南安所说的楼家三子,她从原身的记忆中寻摸到一点。
那是个不学无术,贪财好色的主儿。
阮宁细细思索一番,还是唤了人过来,让他暗中去查行踪。
若是他真打了别的主意。
阮宁目光一厉。
那她也不想心慈手软。
自上回被阮宁气走,谭南安大半个月都未踏足双楼。
要他想,不过是一夜风流的露水情缘罢了,并不至于就要跌在她身上,他谭南安身边的女人只多不少,阮宁虽美,却未必没有旁人能胜的过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又守了一个月,谭南安日益暴躁。
倒也不是旁的原因,开了戒的人一时收不住,午夜梦回,就要想起那日的销魂滋味。
当然,不是没有旁人推了美人过来,偏他左看右看,都觉着是一堆庸脂俗粉,毫无胃口。
生理上的憋屈,间接导致他行事作风的改变,起码这些时日下来,谭宅与营中的人都不敢惹他,苦不堪言。
管事的头发又白了一片,日日在自家小子面前唉声叹气。
与谭南安相对的阮宁就要惬意许多,除了使人看着养病的陈余,她一切从旧,吃好喝好睡好,面上容光焕发,竟比以前还来的动人。
这样的两人,就在某位富商的宴席上相遇了。
狭路相逢,阮宁不卑不亢的见礼,面上还是那副巧笑倩兮的自然态度,全然瞧不出之前与谭南安的龃龉。
反是谭南安,眼下黑沉沉的,眸子里也黑沉沉的,他这几日正在审个硬骨头,压根没睡过个囫囵觉。
他瞥阮宁一眼,绷紧下颌,只一点头就走了。
阮宁便垂首轻笑。
两人就此别过。
吃席吃到一半,里头玩起了酒令,谭南安素来不耐这些文字功夫,起身想到外头散散酒气。
他本是富商主要想巴结的人物,他一走,剩下的人也没了主心骨,作势要跟着一起。
谭南安的亲信适时上前,把人拦住了,还他一份清静。
阮宁在一旁瞧着,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了。
院中。
谭南安寻了一条远离人声的长廊,本想取烟来抽,摸了摸口袋,才发觉东西都在亲信身上。
他啧一声,只好倚着柱子闭目养神。
稍显安静的长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抹熟悉的清幽馨香。
谭南安鼻翕抽动,懒懒的掀了掀眼皮。
主义后忽然伸出一只青葱水嫩的玉手,手里托着一口巴掌大的水囊。
谭南安睁眼瞧了瞧,没有转身:
怎么,不怕我查你了?
他知道是谁。
阮宁笑盈盈的芙蓉面从柱子后探出来,听他如是讽刺,也不羞不恼:
看副都统两个乌眼青,拿了蜂蜜水来让你解酒。
她出门在外,都会备一些,放在随身的小包里,也不引人注目。
谭南安没有接,而是哑声接道:
不敢,哪能麻烦阮老板,我吹吹风便是了。
真是幼稚。
阮宁心里噗嗤噗嗤的笑。
某亘:
安安【试图解释】:我真的有在生气好不好!
宁宁【敷衍】:嗯嗯,你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