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你看看你现在完全是一个废物啊”曾经一起训练的队友讥笑的看着陈珏拎着行李向训练场大门走去。
教练帮陈珏拎着行李送陈珏走到门口尴尬的笑着把行李递给她“我就不送你了,一会还有队员要训练”。
“李教练你去吧,车就在那边了”说是行李,其实里头也没有什么东西,几件换洗的衣服,第一次比赛赢下的奖牌,就是这个女孩的全部了。
曾经的荣耀,曾经各种奖项都留在训练场的大门后,射击赛场上少了一个陈珏还会有无数个陈珏,而这一切也已经与她无关了。
本来已经打算关上大门的李教练踌躇后还是对陈珏说“陈珏,实在对不起啊,训场实在不景气,你的手也要多注意啊”
陈珏没有回头的坐上了出租车,秋天的风很大,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声音却被风带走,或许陈珏听见了,或许她希望她没有听到过吧。
退役后的三年后,大大小小的药物治疗挖空了陈珏的积蓄,也消耗了她的健康,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应该在世界射击决赛上尽情接受鲜花和喝彩的人,现在却拿着大袋的药品虚弱的向着自己廉价的出租房内走去。
这三年来每次从医院回出租屋的路上,都会路过一个射击训练场,里头啪啪的射击声冲击着场外陈珏的耳膜和大脑,每一次,每一次陈珏都有冲进去的冲动,可最后却只是伫立许久后离开。
可是在这个盛夏,陈钰的最后一个夏天,她终于决定推开训练场的大门,一进门工作人员就询问她“女士,请问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训练场么”陈珏表达了自己想要练习射击的想法,并且掏出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后,工作人员领着她来到了训练场“希望您练习愉快,女士”。
“希望吧”陈珏小声呢喃到,曾经的神射击手再也扣不动扳机,或许她已经死在三年前的那个秋天了,她向工作人员要了纸笔,工作人员给她拿来后就离开了,给她留下一个人的练习空间,她拿着笔郑重的写下了遗书,随后拿起了枪,砰的一声枪响。
正中靶心,陈珏的手疯狂的抖动着,她使劲的控制着自己的双手把枪放到了遗书上,随后转身走到训练场的休息椅上缓缓的坐下,此时她回想起三年前决赛的前夕,训练完准备回宿舍的路上被人打晕,可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里面,被人告知自己手筋被挑短的噩耗,以后拿重物都困难更别说再次举起枪射击了,后来凶手被抓到后只说是抢劫后怕她反抗才挑断的手筋,她知道肯定是有人想断了她的路才安排的凶手,可是没有证据最后只能以故意伤害和抢劫罪定案。她短暂的一生里亲人早亡、没有亲近的朋友,十几年来只有无数不分日夜的练习,最后她的手却被人废了,她对这一切提不起来恨意,只有离开自己心爱的枪械后的落寞和无尽的空虚。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逐渐困难,陈珏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颤抖的不再受控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闭上眼睛勾起嘴笑了。
训练场下班前工作人员前来查看,才发现这个花季年华的女生已经没有了呼吸,工作人员报了警,把遗书和女生的遗体交给了警方处理,警方按照女生的遗嘱把女生所剩的所有积蓄都捐给了这个训练场,就当是陈珏自私的死在这个训练场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