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沛拎着一大瓶可乐敲开了阮梨的房门。
阿梨,我能进来吗?少年的手指在门上轻敲两下,语气十分温和地询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阮梨原本因为讨厌的舅舅而低沉下去的心情立刻诡异地飞扬了起来。
稍稍压抑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阮梨飞快往床上一躺,将自己裹在薄薄的空调被中,背对大门。
门没锁,你进来吧。
阮梨音色甜软,平日里说话总是尾音微微向上扬,一如她人一般的明艳。这一句话却有些闷沉,显露出说话者情绪的低落。程沛下意识心头一紧。
有点心疼。
少年推门进去,便看见阮梨在床上侧躺着,裹着被子,小小的一团,柔软的发丝乌压压铺满了整个枕头。
阮梨被子裹得很紧,薄薄的空调被搭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山峦起伏的姣好曲线。
程沛被这美景一晃,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走到阮梨床边坐下。
抬手拍了拍床铺,道:喝可乐吗?这可是最后一瓶了哦。
真是十分莫名其妙的开场白。
阮梨有些想笑,但想着自己的计划,又只能死死憋住。闷闷地嗯了一声,在床山翻了个身,声音委屈又nai气:我要喝
程沛看着她转过来,正想开口调笑两声,视线从她脸上滑下,差点没控制住从她床上蹭地站起来。
阮梨的睡衣是纯白的丝绸吊带,两根细细的带子松松垮垮的挂在她Jing致的锁骨上,因为侧躺的缘故,领口很低,一双丰盈的白兔受到挤压,略微有些顺着领口弹跳而出,溢出的rurou细腻白皙,比起纯白的丝绸更有种凝脂的美感,一颗殷红的茱萸卡在领口边缘,露出一点粉嫩的ru晕。
程沛的大脑轰地一声,登时陷入一片兵荒马乱。
阮梨见少年不动,佯装浑然不知的模样,眨巴眨巴水润的美眸:怎么啦?给我倒可乐呀?话语中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程沛反应过来,连忙移开的视线,翻身下了床,去拿可乐。动作略有些慌乱。抓着她床头的杯子的手轻微颤抖。
把可乐倒在杯子里,递了过去。
深色的ye体在玻璃杯中翻腾,咕噜咕噜冒起气泡,又快速湮灭。程沛垂眸,只觉得自己的心绪也好似手中的这杯可乐,被莫名的情愫一瞬间侵袭。
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一小块石子,激荡过后,涟漪不止。
阮梨拥被坐起,接过杯子,呼呼灌了一大口。
程沛被她的动作逗得忍不住笑了。
少年抬手在她柔软的头顶轻轻揉搓了一把:喝这么大口也不怕被呛到。
程沛生了一双极其Jing致的眼睛,眼皮弧度微微上挑,不笑时略显清冷薄情,但他的卧蚕特别饱满,一笑,眼睑微眯,眼下卧蚕扬起好似一尾小鱼,弧度登时变得温柔起来。
阮梨特别喜欢他的眼睛,程沛一笑,她便囿于那汪含情双目中,难以自拔。
情动之时,阮梨总是忍不住亲吻少年的眼皮,右眼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藏在双眼皮褶中间,阮梨每每抑制不住地伸出舌尖去舔舐那颗小痣。
父母都已经离开,阮梨便有些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喜悦,如果人类长了尾巴,程沛一出现,她的尾巴一定摇上天!
小堂兄,我爸给你说了吗?我和我妈弟弟的事阮梨喝完了杯中的可乐,感受着二氧化碳冲击口腔的爽感,嘟着嘴,有些委委屈屈地开口。
程沛迟疑了片刻,阮梨对这人的反感溢于言表,他不太想让她继续提及这个人,影响心情。
嗯叔叔给我说了一些,奇葩亲戚嘛,相处不了就不相处嘛少年揉着阮梨的头顶,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阮梨轻嗤一声:他已经不是用奇葩可以概括的!
阮梨和她妈弟弟的矛盾是陈年老账,而且是一本直到阮梨三十多岁结婚成家也没翻过去的那种老账。甚至阮梨和程沛结婚时,都没有请那一家人。
阮梨一直觉得自己的妈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是个兼顾事业与家庭的优秀女性。但这样一位女性,却有一个放在她身上近乎不可思议的标签扶弟魔。
阮母家是重男轻女的家庭的标配,优秀出色的姐姐与幼稚懒惰的弟弟。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往往潜移默化、深入骨髓,阮母受过高等教育,平日里也是个温文尔雅的高知女性形象,但一旦碰上自己的弟弟,她的所有原则和底线都不自觉向其侵袭。
阮梨和阮父两父女以前私底下没少吐槽阮母这个性格。
阮母弟弟是阮梨外公外婆的老来子,只比阮梨大了五岁,阮母对这个弟弟除了长姐的爱护,还有一种类似于母亲的情感,总之就是十分宠溺。
上辈子阮梨没有和程沛提起过自己的徐行的恩怨,此刻看着眼前的少年,犹豫了半秒,决定给两人找个话题:因为他,我差点被强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