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一看炉上放了一锅稀饭,桌上摆着些腐乳和腌酱菜,他就着吃了一碗,便去酒坊继续钻研他的木桶去了。昨晚用皮带束了一晚上的两只木桶已经基本定型,内部烟熏的味道隔了一夜恰到好处,透出阵阵炭香,混着木头原本的香味,已经能闻到少许焦糖香气了。怜江月拍了两张照片,连同自己的歉意发给了风煦微。他又找了几根邱姐带来的藤条,将它们编在一起,打算取代那箍着木桶的皮带。
他这编藤条的活儿干了没一会儿,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一抬头,看到千百岁抗着扁担,挑着水桶从外头进来了。老先生也是个闲不住的,把水倒进水缸里,就来帮怜江月编藤条。千百岁手巧,编出来的藤条比怜江月做的更好看,也更有韧劲。怜江月算是看出些端倪来了,闲着问了句:“您以前该不会是庙里的造像师父吧?”
千百岁一笑,比了个敲打锤子的动作:“庙里嘛,什么杂活都得会干,都干过些。”
他似是不愿提这些事情,将五根藤条编成了麻花似的一束后,和怜江月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着:“我再挑些水,回来就张罗午饭。”走开了。
千百岁前脚才走,那包家大门的方向突然是传来“嘣”的一声。怜江月听到这声响,以为又是马遵来找他麻烦,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不由往墙上一看,他的影子淡淡地贴在白墙上,看上去像一座孤耸的小山。
或许他可以和马遵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