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会。
“睡了的话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了。”靳语尘没有非得现在跟她聊天的急迫心情,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聊的话她能少挨一会冻。
外面想去细细碎碎的声响,赫连明珠没能忍着,打开门叫住了她:“我没睡,你有事找我?”
靳语尘回过身,苍白的脸上挂了一丝笑意:“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外面这么冷。”
赫连明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现在站在自己跟前的是靳语尘没错吧?不是她做梦,更不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臆想出来的,她对着自己,笑了?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事,在棋盘上她对自己温和的一笑一样。
“你……”
“咳咳咳……咳……赫连明珠,我真的很冷,真的不让我进去?”靳语尘的笑没有一点破绽,她在里面看不到三天前对自己的滔天恨意,她的表情就好像前几天发生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能这样跟自己心平气和说话的靳语尘是难得的,她应该高兴才是,但为什么觉得也很可怕,靳语尘的恨是随口说说的吗?
可是听见她单薄的身子被剧烈的咳嗽折磨的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心里生出不舍,让开了一道口子说道:“你快些进来吧,别冻伤了身子。”
“多谢。”
靳语尘一点不含糊,说着就进了赫连明珠的房间,里面果然很暖和,赫连明珠点了蜡烛,房间里亮堂起来。
“怎么,不恨我了?”赫连明珠坐在椅子上看她,前些天听到的靳语尘狰狞的表情和语气怒吼着要杀了自己,饶是她一直以来坚信的自信,在那一瞬间也受到了动摇,她不得不怀疑,靳语尘是真的很厌恶自己,且不可能会原谅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无论她付出多大的努力,无论怎么讨好,靳语尘都不可能会原谅自己。
靳语尘大大方方的直视她的眼睛,摆出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你说的什么话,我恨你什么?恨你多次救我,恨你冒着危险保我,恨你尽心尽意的照顾我?赫连明珠,我不恨你,真的。”
撒谎,赫连明珠内心深处这么说,可嘴上却服了软:“你也知道好歹,现在开窍也不晚,这三天你在房间里都在想这些事吗?”想着怎么来对付我?
靳语尘露出了熟悉的那抹深不可测的温和的笑意:“我想了很多,赫连明珠,是我招惹的你,如果发生的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人来承担的话,那就是我。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有的只是结果。”
“结果……”赫连明珠反覆念叨着这句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那样,许是想的有些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很是失神,“是什么结果呢?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结果当然是你我之间的任意一个人来给,”靳语尘苍白干裂的嘴唇一直没能沉下去的笑容和弧度,眼睛里印着的占据了她瞳孔满满的赫连明珠,“赫连明珠,你想要的东西你真正知道吗?你觉得你得到了吗?”
“没有得到吗?”赫连明珠避开不看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可能我冲动了,但如果不冲动,连这点东西都得不到,若是得不到你的喜欢和爱意,那得到你的人和恨意也挺好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都说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偏要得到,说我不可能拥有的人,我偏要拥有,不论什么方式。”
“呵呵呵……”靳语尘禁不住鼓掌,走到她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这几天我的表现太蠢了,可能最近我日子过的太好,让我得意忘形了。现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足以让我恨,那是应该的。赫连明珠,我是你保的,谢谢你救了我,这几日我会尽我所能,在你面前提高我的地位。”
赫连明珠咽下一口口水,抬着头看她,靳语尘的转变又突然又奇怪,让她觉得不安,与其面对跟前这个深不见底,又语气悠然面色平淡的靳语尘,她更愿意和三天前恨意烧红了双眼的靳语尘相处,至少后者她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愤怒,以及能从她愤怒的眸子里面看到她下一秒会做什么。
“你要怎么提高你的地位,你不过是个敌国的战俘而已。”
“公主不要欺负我不懂大梁的律法和制度,”靳语尘凑近她的耳边,低语道,“困惑了大梁几十年的问题,梁帝会一点措施都不采取?那不可能,我相信皇都的告示牌上面,肯定贴了不少征集各地奇才的征集书,正对解决这一难题,大梁肯定不会亏待这样的人才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如果成了,太子当上皇帝还有悬念吗?”
“好大的口气,大梁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早不出现那样的人才?”
“这谁知道呢?有人想解决这个问题,有人不想别人解决这个问题,若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大梁的最高权贵,还有谁敢出来捣乱,若是有,公主你不更高兴吗?太子能安安稳稳坐牢那个位置,现在不是时机还不成熟吗?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就在不久后的某一天。”
赫连明珠换了一个眼神看她,她之前也好奇过,靳语尘是怎么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安庆的天子眼皮子底下活那么久都没出事的问题。没什么好想的了,她现在知道了,若是靳语尘能舍弃想之前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