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那边派人将做好的兵符一半给你送来了,正好我有事来找你碰上了,就代为转达,给,拿着。”裴元瑾在偏厅等了一会,靳语尘就进来了,他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原尾,注意到靳语尘的脸和平时大不一样,随即又感叹了一句,“我说早朝上怎么没看见你,原来告了假在家中养伤啊。这下手也太狠了,你没事吧?”
听他这么说,靳语尘想到一定是出事了,问道:“是那边有动静了吗?”
靳语尘简直无法相信沈轻别的态度竟会转换的如此之快,自己是女人怎么了,就因为自己是女人,所以她必须受到母亲近乎虐待似的训练,因为是女人,所以为了能得到权利和朝臣的重视,便要终身舍弃自己的性别?因为是个女人,所以她付出的真心和爱,就都是笑话和耻辱吗!她做错了什么!是女人怎么了?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当皇帝?为什么女人就要被人看不起?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喜欢女人?
该说的都说了,靳语尘强行压下心里的痛,往日的漠然重回眼中,她甚至都没有再回过头去看沈轻别一眼,而是走到一边,取下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推门离开。
而坐在榻上的沈轻别,则是看着空荡荡的卧房,失声痛哭,她觉得自己被骗了,还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她和靳语尘的姻缘,就是她的耻辱。
“真心的?你对我是真心的?”沈轻别自嘲的笑了几声,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你一个女人,娶了我,这难道不是一种羞辱吗?女人和女人怎么能成亲?这违背了阴阳,你说倾心与我,那便是侮辱!”
靳语尘决定再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了,她觉得自己迎娶沈轻别,相信沈轻别是真的爱自己而选择公开自己的性别简直就是她靳语尘活了这么多年所做的最愚蠢的行为。她还是最初的那个靳语尘,那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靳语尘。
这会裴元瑾倒是笑了出来,偷偷笑的没让她发现,被靳语尘瞪了一眼后正色道:“儿女情长的事确实很让人头痛,但你要是忙起来的话,和国家大事比起来,这个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忍着心里的痛,一字一顿的对沈轻别说道:“安和郡主曾经与本王有过一诺,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关于刚刚你看到的本王的身份,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待得所有事都结束后,本王自当与你和离,只是本王过去欠你诸多人情,日后必定加倍奉还。以后要想再改嫁他人,就亮出你的守宫砂,说本王不举便可,本王无所谓外面的人怎么说。”
沈轻别那一巴掌打的很重,第二天靳语尘的脸肿了一大块,还红红的,昨夜她在书房过了一夜,书房没有铜柱,棉被也很单薄,她昨晚睡得实在不能说很好,实际上她也根本没睡着。
“对,”裴元瑾脸色迅速变得严肃,“打起来了,西境传来战报,大梁大军驻扎在西门关五百里的地方,想要拿下西门关,昨晚便发起了突袭,西北军招募一事,一日都不能再拖了。”
“终于来了。”靳语尘果断起身,“去衙门。”
了你我是个女人的事,其他的我何曾骗过你,我倾心与你想与你长相厮守在一起,所以我才娶了你,我没有玩弄你!我是真心的!”
靳语尘后退几步,失望而又自嘲的摇了摇头:“难道在你眼里,我和你的那些过去,都成了笑话?只因为我不是男人,所以我对你的感情,还有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都成了笑话?”
“如果关心我的脸,那我告诉你不可能没有事,因为直到现在都还很痛,但如果你关心的是沈轻别是否知道了我的秘密,又是否会揭发,那你不用担心,她不会的,她的性子不会让她揭发我。”靳语尘接过兵符,一脸阴沉。
“是你让我成了一个笑话。”沈轻别又何尝不难过,比起震惊,更多的是心痛和羞辱。让她不敢回忆和靳语尘在一起的所有画面,对她来说都像笑话一样让人不齿。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靳语尘一早起来后大脑里仍然是一片空白,心里也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胸口也闷闷的,感觉做什么都索然无味,甚至心烦意乱。
下人在外面喊道裴大人求见,她回过神,吩咐人在偏厅等着,她收拾完就出来。下人得令前去安置裴元瑾,而她则是起身穿衣洗漱。
“自王爷颁布新的国法以后,自愿前来参军的人源源不断,就京城这边一天就有好几百人来报名,全国各地的招募地点听消息说都有很多人踊跃报名。”在衙门负责统计招募的官员见靳语尘带了人来查结果,早朝上战报的事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情报了,一场战事就要拉开帷幕,他自是不会怠慢,指着花名册上的红色圆圈说,“这些是武将和名门之后,也一并加入了报名,王爷要见他们一面吗?”
“将他们都叫到衙门来,另外,招募延至下半年结
沈轻别的绝情让她心灰意冷,她好不容易愿意为她将自己的心扉全部敞开,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告诉她自己是个女人,没想到沈轻别口口声声说的爱,只因为在她眼中,自己是个男人吗?只要自己不是男人了,那她便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