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谋杀你的亲侄子?”
&&&&曲文韬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曲致远的心意。
&&&&“我想,曲家有这个想法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才对。”
&&&&“你要知道,曲老爷子虽然看似不喜欢曲梓城,一旦出事情,他还是会护着他的。”
&&&&曲致远听到这个,真是咬牙切齿,“我知道,所以才要在爸爸的视线范围之外除掉他。”
&&&&“万一被人知道,手足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情可不好听。”
&&&&曲文韬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过红酒一点,终于,他抬起手,极少地抿了一口红酒。
&&&&刹那间时光的醇厚在他的口腔中迅速蔓延开来,鲜美的味道急速地侵蚀了所有的感官,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像是得到了最高的奖赏,又或是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这样令人不能放手的美味让人迫不及待地想喝第二口。
&&&&然而,曲文韬终究镇静地放下。
&&&&这就是他为什么收集红酒却不喝红酒的原因,任何美妙的事物都引人沉醉。
&&&&而他曲文韬的人生不需要沉醉,只需要时时刻刻的清醒,只有清醒才能记得过去的伤痛,才能不逃避回忆,才能继续有勇气,努力地生活下去。
&&&&“二哥你的意思是……不帮我了?”
&&&&曲梓城的每一次出差,对于曲家人来说都是极好的下手的机会,上次他去c市,虽然并没有人敢动手,但实际都虎视眈眈,就等着机会能够扑上去咬破曲梓城的喉管,喝尽他的血,吃下他的肉,再夺过他手中所拥有的一切。
&&&&等待曲致远的是恒久的沉默,沉默到他都想有了抬步离开的意思,曲文韬还是没开口。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二哥的休息了,告辞。”
&&&&“曲梓城远比你沉得住气,就这一点,你就已经完败得一塌涂地。”
&&&&曲致远气得磨了磨牙,他实在是看不懂曲文韬的心思,也明白不了他的意思。他顿住脚步,想等曲文韬接着说下去。
&&&&可是曲文韬并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手拿红酒又走到了阳台处。
&&&&曲致远想走,可是想到他刚刚说他沉不住气的话,又多停留了十分钟,可是在这十分钟里,曲文韬已经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最终曲致远还是带着愤愤的神情离开了。
&&&&就在他离开关上门的下一秒,另一道年轻沉稳的声音开了口,“二叔当真是叫我来看好戏的。”
&&&&一直坐在阳台角落,被落地窗帘遮住的曲梓城终于说话,他手边的另一瓶红酒已经被他喝了一半多,只因这跌宕起伏的好戏实在是想让人喝彩。
&&&&无奈介于他三叔曲致远的在场,他不能出声,于是只能用喝酒来代替。
&&&&“就算我助他一臂之力,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曲文韬毫不客气地用最鄙夷的词语来描述他的亲兄弟,明明刚才他一副不赞同手足相残的样子,但是看看他现在的表情,他哪里在乎他口中所谓的亲情?
&&&&“虽然是跳梁小丑,但是还真给我捅出了一个不小的篓子。”
&&&&一个月之内,要找到新的水晶矿,并开采挖掘,加工做成水晶瓶子,实在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水晶不似钻石般坚硬,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慢工才能出细活,着急的话,只能是一败涂地。
&&&&曲文韬没有再开口,只是当曲梓城起身要拿走他的那瓶年份更为久远的红酒之时,他的眸光有了一丝闪烁。
&&&&“人走可以,红酒留下。”
&&&&曲梓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红酒,笑了。
&&&&“二叔,你虽然努力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中,但是你的行为恰恰相反。”
&&&&曲梓城的话正好攻击在了曲文韬面具的裂缝上,只是曲文韬很快便遮掩好了自己情绪的波动,开口反击。
&&&&“我不但可以让红酒留下,也可以让你走不了。”
&&&&曲梓城笑得愈发开心了,“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你放心,我的这条命,等着你来取。”
&&&&说完,他没有打算放下手里的红酒,而是拿着直接走了出去。
&&&&曲梓城说这句话不是因为胸有成竹,只是因为他坦然而已。他并不是上帝,不能预知未来,也不知道终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结果究竟会如何。
&&&&只是,在结局到来之前,他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撑到最后一刻再倒下。
&&&&曲文韬望着曲梓城的背影,眼神里终究有了情绪。
&&&&平静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不是看透,而是无可奈何。
&&&&曲文韬不帮曲致远是因为他并没有理由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