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嵃要转监了,当天,管教干部也进号了,管教干部进了号,还盯着江嵃,所有人都慌了,一般只有死刑确定了执行,管教干部才会进号,防止犯人情绪不稳定,自残或者伤害其他人等。众人议论纷纷,都说没想到燕子河江少这么快就要被毙了,果然他还是分量太重,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又不肯配合,上面打算尽快处理他。
然而江嵃并没有如何慌,因为两天前律师刚来找过他,让他准备准备,不要声张。当时,律师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终于到了转监这一天,狱警和武警来押送江嵃出狱,所有人都在监房里面扒着铁栏杆,目送这位江城的传奇人物。江嵃前脚踏出监狱,就发现不对劲,往常到处有人巡逻的区域空无一人,就连押送他的武警也都在门前止步,很快,一辆窗户封闭的面包车开了过来,停下,车里的人打开了门,没有穿任何制服。
背后押送的人拍了江嵃的肩膀一把,示意他上车,江嵃上了车,外面的人把门一关,什么话也没有,车就这么开走了。
除了司机,车内还有两个人,一个大约三十多岁,另一个大约四十多岁,都没有任何话,只是偶尔从头到脚看江嵃一眼。如果不是事先律师暗示过,江嵃几乎就要动手袭击他们,然后跳车逃亡了。
车似乎开了很久,穿过市区时,外面很吵闹,到后来越来越安静,终于,车开到一片空旷的水泥地,停了下来,从前车窗往外看去,似乎是茫茫的郊外,草有一人多高,偏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一块如此平整的水泥地。江嵃垂下眼睛想了想,这似乎是一块年代久远的停机坪,而且十有八九不是民用的。
那个坐在他身边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打开了一台平板电脑,开始连线,江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盯着屏幕。拨号声没有想多久,对方就接通了,视频出现了一个人,赫然是张医生!
江少,好久不见!
江嵃几乎从椅子上坐起来,差点撞到脑袋: 张医生!是您!
是我,也不是我。 张医生知道江嵃最关心什么,稍稍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角度,只见摄像头拍到了窗外的庭院,是一座非常古典美丽的斯拉夫风格的庭院,有两个人影,在院子里活动,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另一个女孩,显然是江楚楚。
放心吧,楚楚很好。老师正在叫她如何呼吸和放松。这种非体能的训练,她现在早晚各做一次。
江嵃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他和这个妹妹关系一言难尽,不能算亲近,可是她是江嵃仅剩的亲人,他已经一无所有。曾经他把所有的心力放在经营事业上,企图忘掉一切,所有他不擅长的,他连想都不想。可如今事业没了,他真正意义上地一无所有,他的心空了,脆弱便无所遁形。
看到江楚楚没事,而自己竟然就这么离开了监狱,江嵃的声音有些哽咽: 张医生,谢谢您!我不知道您究竟付出了多少才。。。。。。
张医生笑了: 江嵃,所以,我刚才才说是我,也不是我。在摄像头前跟你通话的人是我,但能有本事把你弄出来的人并不是我。江嵃,说真的,就连我也没想到,你的手下这么有本事。
江嵃眉头一皱,莫名其妙: 我的手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