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蒂斯迈入阔别已久的家门,见到了家人和一个陌生人。
诺顿公爵直接领他去书房谈话。面对一摊艾莉的资料,奥蒂斯意外的平静。虽然他身处边境,但仍有渠道获知艾莉的消息。
他不怨恨父亲的专断,而是认为自己软弱无能,无法保护爱人。所以艾莉遇到困难总是选择独自解决,以至于两人渐行渐远。
镇守边境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地背诵《骑士守则》。越是背诵,越是怀疑它是否可以作为行动准则。艾莉曾经问他会效忠昏聩的国王吗,《骑士守则》说不能质疑君主,要为之奉上忠诚和生命。奥蒂斯扪心自问,结论是要效忠明君。
他失去了骑士的纯粹性。
诺顿公爵作为戎马半生的骑士,自然察觉出大儿子的变化。之前忧心他愚忠,现在担心他激进叛逆,沦为乱臣贼子。
她在积极地进行地下活动。诺顿公爵说,终有一天你们会兵戈相向。
奥蒂斯反问,国王知道吗?
诺顿公爵冷笑,灰蓝色的眸子折射锐光,我们能知道的消息国王会不知道吗?他让你回来无非是想观赏曾经的夫妻自相残杀的戏码。
语气说不上恭敬,反而有种愤怒蔑视之意。这么多年下来,越发残暴冷血的国王配不上他的尊敬。如今静观其变不过是王室尚无继承人。
我知道了,父亲。奥蒂斯点头。
诺顿公爵打量他片刻,不允许做出使家族蒙羞的事情。
奥蒂斯出门就被诺顿夫人拉去介绍给陌生人。这个母亲口中的天才画家,眉目间蒙着挥之不去的忧郁,葡萄紫的眼睛宛若上好佳酿。
用过晚餐,奥蒂斯坐在露台擦拭宝剑,红色的龙顺从地趴伏在一边。赫尔曼提着画架和颜料缓步而来,伫立在露台的另一端。他简单地和奥蒂斯打招呼,继而问他可不可以画龙。奥蒂斯转问米尔克,它欣然接受,要求赫尔曼将它画的威武雄壮。
清澈的月光洒在Jing心修剪的花丛之上,为米尔克的光滑鳞片镶上银边。赫尔曼提笔描摹,只是在龙的身前,留下了一个空余的位置。
一阵晚风吹过,花瓣悠悠扬扬地钻入米尔克的鼻腔,惹得它连打十几个喷嚏。强劲的喷嚏吹翻画架,画纸飞到花丛之中。虽然赫尔曼已经起身,但他哪里快的过奥蒂斯。
奥蒂斯捡到画纸,怔在原地,身子轻微颤抖。他抑制住强烈翻滚的情绪,试图用平淡的语气问:你认识画中的女人吗?
赫尔曼露出浅淡的笑容,她是我的爱神。
你和她奥蒂斯几乎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生怕听到令自己伤心欲绝的回答。
我和她在海边认识,一起度过了几个月。赫尔曼拿回画纸,缱绻地抚摸画中人物。
奥蒂斯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分开?奥蒂斯不禁问道。
赫尔曼苦笑,我的母亲是预言家,她认为艾莉会招致不幸,于是强行把我带回王都。像我这种非职业者,完全无法抵御她的手段。
奥蒂斯一言不发地拍拍他的肩,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架势。
另一边,被两个人同时记起的艾莉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