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江晖切下一小块面前的黑森林蛋糕，“青云，城里的主干道上最近有铺面要转租或者出售吗？”
祝青云固执得很，拿着钱的手停在江晖面前：“我不欠你的。”
“这里很好看。”白衬衫对老警察微笑。
“好像有，”小警察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因为正在苦苦思索还是不习惯对方突如其来的亲昵称谓，“下午去转转看吧。”
江晖无奈，“好，我知道了。”
“没。”祝青云十分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要不
江晖笑了笑，“我只是想画画。”
“哦。”小警察拿舌头去舔弄小银匙，“那……江先生，你去古县衙看过了？”
“怎么称呼？”白衬衫把刚端上来的雪顶咖啡推过去，“这个给你。”
江晖就等在中午那家甜品店门口，祝青云注意到他身上多了个斜挎包。“事情办完了？”祝青云一个漂亮的脚刹停在江晖面前，目光在那个鼓鼓囊囊的包上一扫而过。
“嗯。”
“嗯，你方便就好。”
难怪点单时这小警察一点都没推拒，在这等着呢。江晖苦笑一下，“祝警官，不至于吧。”
“这家味道怎么样？”
江晖的黑森林没有吃完，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再没拿起过餐叉。祝青云注意到了这点，搁下甜点站起来：“江先生？”
“行。”小警察干脆应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到一楼大厅，从老警察腰间解下车钥匙，搁在指尖转了好几圈，“走喽！”
的，有古代的飞檐瓦墙，也有新修的工厂和酒吧，跨度大又自然融合，不过到底是没有中继过渡，警局便承担了这一工作——它是一座民国式样的小洋楼，不知道是哪家大户留下来的，保存地相当完好，当然内部已经被改成了办公场所该有的样子，墙面还被刷成了半白半绿的经典外观，充满了年代感。
警车孤伶伶地停在门口，白衬衫好奇，问局里就这一辆车吗，小警察一努嘴说这边儿上不还一辆嘛，老前辈传下来的二八大杠，有年头了，回回骑都担心散架，我可不敢拿它载你，回头磕碰着哪儿就不好了。
“我不欠你的。”
“不好意思。”江晖致以歉意的微笑，“有点急事。”
二、
“我姓祝，祝青云。”小警察没有推拒，很自然地接过了。
是那杯雪顶咖啡的钱。数目正好，不多不少。
“觉得好玩吗？”
江晖远远地对警车这边挥手，祝青云没再看下去，掉头回了警局。
他接过钱收好，祝青云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来，油门一踩，径直驶向乔垣古城东部偏南的太和门。
“远着呢，走过去且得一会。”祝青云抓过桌上的车钥匙，“来吧。”
白衬衫扶了扶镜架笑着：“人这一辈子苦的太多，吃点甜的，弥补自己。”
“行啊。想去哪儿？”
“办完了。”江晖笑微微的。“带我转转？”
小警察心里觉得这家伙酸得很，嘴上倒不说，白衬衫猜到他心里大概在想什么，却也不解释，进店后点单落座，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这是——”
车停在太和门里，江晖下车走出去，祝青云看见太和门外站了个穿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偏瘦，手里的烟还剩一多半，右边肩膀上斜背了一个军绿色的挎包，包的外表磨损了很多，像在风沙里赶了很久的路。
车停在一家甜品店门口，小警察探头看了一眼，“原来你嗜甜。”
江晖不再推辞。上车后祝青云等他系好安全带，默不作声地从兜里掏出零钱数了个数给他。
祝青云没说什么，“去哪儿，我送你。”
白衬衫微怔，“我有点饿了，”他说，“能陪我买点吃吗？”
祝青云想了想，“你会亏本的。”
祝青云问得漫不经心，江晖则答非所问。
“吃了吗？”
老警察闭着眼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咱们走吧。”
“就在太和门，不麻烦你了。”
“江先生想开家什么店？”
白衬衫没有等太久，旋风一样，小警察从楼上下来了。
“‘青云直上九万里’，好名字，有江湖气。我叫江晖，长江的‘江’，余晖的‘晖’。”
“我想画画。”
“你想休息吗？我都行啊。”小警察的脚步停在门口的台阶上，回头望过去，午后的阳光零零散散地洒了一半在他身上，有一点落进他眼里，像金子溶化在水面，明盛而柔软。
傍晚时分，祝青云接到了江晖的电话。他们在警车上交换了手机号码，江晖打电话来不为别的，是想继续转一转找找铺子，眼看着快要下班左右无事，祝青云便欣然应允，骑上警局门口的二八大杠赴约去了。
“你……不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