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勉打开门,请人坐下后,走进厨房给他倒水。
她也不多言,心想,既然梁越说他渴了,倒完水喝了就赶紧走吧。
梁越坐在沙发上观察舒时勉这间小公寓,确实是个小公寓,七十平估计都没有。
公寓是长方形户型,纱织的隔帘隔开了客厅和卧室,梁越望进卧室,窗户还没关,风吹进来,浅色的帘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舒时勉站在沙发旁边耐心地等梁越喝完蜂蜜水,慢条斯理地开口问他,梁越,你不走吗?
梁越喝了口水,把玻璃杯又递给舒时勉,然后自顾自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他平躺着闭上眼,慢慢说道,我喝多了,头晕,今晚就睡你这吧。
舒时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把灯关上,晃得我眼睛疼。梁越淡淡地吩咐,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皱着眉翻了个身,感觉沙发还是有点挤。
舒时勉挠了下头发,只觉得让梁越睡在这也不对,赶他走也不对。
看着梁越装腔作势要入睡的模样,舒时勉还是软下了心,只能把灯关上,又从柜子里抱了床杯子蹬蹬蹬地跑到客厅给梁越盖上。
她洗完澡后,特意换上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想裹得严严实实的借此来得到一点心灵上的慰藉,虽然也不会有什么用。
梁越这晚确实喝得有点多,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在意沙发不舒服,就坦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梁越下意识往床上望了一眼,人已经走了。
梁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桌上放着两块三明治,旁边有张字条,字体清秀隽永:
梁越哥,早餐牙刷还有毛巾都在桌上了,你吃完早点回家吧。
那个哥字还被涂涂改改了好几次。
梁越笑着拿起毛巾,走近隔帘里面的浴室洗漱。
梁越在浴室里一手拿着牙刷,一手在浴室里随意翻着洗手台的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时勉一大早就出门坐地铁给人补课了。她在外面吃完中饭后,又磨蹭了好一会,才敢回家。
舒时勉很怕回去早了,梁越还没来得及走,这样就很尴尬。
她心想,话都说得那么明显了,梁越也该走了吧。
傍晚时分,舒时勉才到家,她按开密码锁,拉开家门,就看见梁越神色悠闲地坐在她家沙发上看电视。
舒时勉想不明白,是她逐客令还不够明显吗?
你没走吗?舒时勉扫了梁越一眼,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
走了,梁越揉了揉脑袋,我回了我那边一趟,带了点东西过来。
舒时勉错愕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知道我大门的密码?
她记得昨晚明明是背着梁越输的密码啊?!
梁越轻挑嘴角看了舒时勉一眼,显然不打算告诉她。
舒时勉六位数密码基本就一个思路,她的生日,她父母的生日还有她父母的祭日
他昨晚在她身后稍微看了眼,就大致知道是什么了。
所以别说是这个门的密码了,就是舒时勉的银行卡密码,他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这里太小了,你住不下的,你回你自己家吧。舒时勉柔声劝他,但基本上是在赶人了。
我那边刚装修,甲醛味儿很大,你这离公司近,我每天好上下班。梁越胡诌了个理由来搪塞她。
可是舒时勉抠了下手心,你可以去住酒店啊
这话一脱口,她就后悔了。
舒时勉八岁不到就一直住在梁越家,她从小就认为自己受他们家恩惠才能安稳长这么大。
梁越不能住在她家,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梁伯伯收留了她在梁家住了十几年,怎么也不该是她亲口这么说。
对不起,你住吧舒时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马收回了之前的话。
既然梁越开了口要住,舒时勉就不会赶他走。
她宁可自己再想别的办法。
梁越抬头扫了舒时勉一眼,暗chao涌动。